云溪脑子都不用转,几乎就已经断定了是第二种可能。
果然,转过头去,峤子墨的表情虽然没变,可他挂着唇边的笑容,分明已经带上几分凉意。
于是,她不说话,只是笑笑地望着卓风。一副你自己和大厨商量的样子。
卓风暗咒一声,死党已经够难搞的了,找的女朋友竟然更奸诈,滑不溜丢,啧,看样子,以后,自己连蹭饭都困难。想到当初曾经那么一次,峤子墨做的一份水煮鱼,到现在,他都没有吃过哪家饭店能做出那种美味。
“你很闲?”果然,见卓风赖着不走,峤子墨终于开口了。
早上才刚刚有时间小睡一回的人,愤怒地看他一眼,心底恨不得比划出一个手指,“见色忘义”!
要不是他前几天在附近找不到停车位,只能把车停在这,他还真不会想到今天会碰上这对。卓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好运气,还是感叹,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记得你今晚不是有安排饭局吗?怎么,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峤子墨闲情逸致般的将东西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仿佛要拨号,卓风立马神色一变:“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那啥,云溪,有空常联系啊。”
转身、上车、起步、提速,简直是一气呵成。
云溪望着卓风瞬间消失的样子,有点同情又有点庆幸。
自家男人虽然有时腹黑了点,但,大致方向从来是不会错的。特别是对自己这方面。
虽然,对待死党,是有那么点,颐气指使了点。
虽然,对方是大公子,满世界没几个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但……。还好,还好。云溪极没有同心情地上了车。
好不容易有个二人独处的时间,她才不想被随随便便的人打扰。
恩,要是开车迅速秒闪的某人,知道自己被云溪归类到“随随便便”的范围内,大概,会哭的吧。
两人回到峤子墨家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太阳下山了。
云溪开了水龙头,在那洗蔬菜,峤子墨已经将大骨过了一遍,然后倒入锅里,开始熬汤底。
一时间,厨房里,除了锅里咕噜咕噜沸水的声音,便是氤氲的水蒸气。
正觉得安静得有些诡异,云溪忽然觉得耳后有点痒,咬了咬唇,身子没动,却被某人往后轻轻一抱,瞬间,依偎在某人怀里。
低沉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震得她心神不稳,表面上却还四平八稳地继续在换水,恩,洗蘑菇。
突然,腰侧上传来一阵温度,惊得她一震,下一刻,她整个人被他转了过来,双手按在她背后的桌面上,将她整个人圈在双臂之间。
吻,从额头,一丝一丝地往下移动,像是带着一种试探,又像是带着无比的耐心。
云溪觉得,厨房的温度似乎有点高,可任她再怎么推,他的胸膛就像是墙壁一样硬,不动丝毫。
呼吸有点急,她见推不动,索性双手抱住他的腰,坏心眼地将手心里的水渍涂在他衣服上。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进屋的时候就脱了外套,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被水渍浸湿了一小块,瞬间冰凉。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眼色又深了一度。
云溪仰头,看到如此神色,顿时轻叹一声,自作孽。
以免他在厨房里就做出什么限制级,她赶紧自己送上门去,垫脚、仰头,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明明看上去不沾丝毫人间烟火,可当两片唇密密贴合的时候,她却几乎连呼吸都被夺去。
这个人……。
云溪喘息地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一边细细地吐气,一边没好气地望他一眼。
暂时餍足的人,此刻正往汤底里放虾和肉,压根没感觉到某人的眼神。
恩,总之,这一餐火锅,是以云溪极为艰辛的付出得到的犒赏,并得到一条铁论——她负责吃他做的菜,而他,负责吃她。
从此之后,她对“吃”的理解,越发深刻,已到了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