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当初云溪为他准备了一次课题备案让老头极为满意,如今完全是进了狼窝,章寒的事情一过去,老头的热情空前高涨,恨不得拉着她一下子投入学海里去。
就这样呆在学校里上课被老师以高强度高难度的专业学业压迫着,下课还要继续呆在张博的家里为人免费准备各种资料原材料,云溪几乎是忙得脚不点地。
所以当章寒突然出现在她宿舍楼底下的时候,她压根没有反应,反而像是没睡醒一样,从他身边直接飘了过去。
身边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云溪半眯着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压根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到有人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顺着那一双修长的长腿看过去,云溪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不怕事地给脸不要脸。这个时候跑到她学校来,这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看出她压根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章寒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极为开朗明媚,简直让人几乎以为他是热血积极的四好青年。
鎏金站在一边脸色从看到这人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非常不好。司徒白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这人更没多少印象,站在那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来着室友转身就走。
围观的人似乎渐渐都明目张胆起来,打量云溪和章寒的眼光也越来越明显。
“换个地方吧。”看了一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会。既然导师张博当初为他开了口,她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从本质上说,她对张博还是很尊重的,这人看上去有时候有点顽固不尊,但是学识是真正的渊博,而是真的把她当关门弟子一样关爱。这些天来,虽然让她做的事情特别多也特别琐碎,但基本上都是业界人士无法接触的一些内行东西,远比学校里课堂上的知识要深入的多。有些人对待别人的好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做的。她知道张博其实也算是一种弥补心态,对于当初章寒的有意接近,他其实是有点愧疚的。
“看样子,你现在一心做好学生,上海那边的事情,你现在都不过问了?”两人走到湖边一个长椅边,静静地看着湖面,难得心平气和。章寒看了一眼她,忍不住有些惊奇。当初那个锐气逼人的女人,如今在学校里竟一副三好学生,天天向上的样子,说实话,实在是出乎意料。
自从回来后,云溪虽然和蓝朝升、堂兄都联系过公司的事情,却是有意避开上海公司那边。在外做交流生的时候,她和上海公司高层经常开视屏会议,知道如今公司经营的现状完全让所有股东都赞不绝口,加上那几个从冷氏挖过去的高级管理人员实在能力不俗,她就已经很少管那边的事情。从回国到现在,她确实是没去过上海一次,也没和那边过多交流,所以对于章寒的疑问,她只是笑笑,没多说。
“是因为怕见面尴尬,还是怕会再影响祁湛?”他看着她的眼,却没有丝毫放过的打算。
“这句话从你口里问出来,我怎么觉得有点滑稽?”她好笑地看着这个人,觉得眼下这场景十分诡异。明明是他从头到尾对祁湛就不怀好意,甚至差点促成了萧氏的收购,现在这人竟然跑到她面前来诘难她?是不是有点是非颠倒了?
“的确,我接近祁湛是不坏好意思,当初是因为金峰才和他成了朋友,但一事归一事,”章寒皱着眉,难得露出一点真实的表情,“他公司虽然比以前经营的更好,但现在完全就像是个工作机器一样,除了公司一点私生活都没有,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章寒的矛盾就在于他明明觉得自己是萧然的人,在金峰潜伏了那么多年,甚至和祁湛成为朋友,不过是为了工作,可现在过了一年的沉寂,他看着祁湛渐渐变得失去生活目标又心有不忍。商场上,这种人即便手段再高,情绪的反复不定也会要了他的职场未来。怪不得,张博当初让她好心地放过他,原来,不过一年,这人已经和当初的那个冷血固执的样子完全不同。
或许,换个方向来想,祁湛的现况得有多让他看不惯,才能换来这人的良心。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无忧伤。从她重生以来,祁湛在她的生活里就占了一席之地,这并不是她故意撩拨的结果,而是当初这个身体的主人和他之间的牵绊太多。不管那个原来的冷云溪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对于祁湛的情感,当初在这具身体里是如何的根深蒂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但也是这样,她才下定决心和祁湛离得越远越好。
明明不能给这个男人更多,何必将他的心扣住,死活不肯放手。
“他会渐渐的好起来的。”
老套到极致的安慰,就连如今电视上烂俗的偶像剧都不会再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人,章寒冷笑一声,正待说话,她却望着他,眼中带着冷静与平淡:“难道你想他一直和我牵扯不清,再变成以前那个样子。”明明不可能再在一起,何必再让他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