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仪这时在西城的县府中,正斜躺在堂中的软塌之上,手握酒杯欣赏着堂中的歌舞。
耳边听着那优美的歌声,眼中望着那白皙的肌肤,再将一杯掌中的美酒缓缓送入口中,感觉到惬意至极的申仪不禁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种生活,要是能长久就好了!
面对前几日的糜旸邀约,申仪就算没收到申耽信笺,他也不会去参加的。
倒不是说申仪猜出糜旸的意图了,只是他觉得糜旸所为的“白虎宴”,哪里有他自家府中的“少女宴”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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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工夫跋涉渡水去参加糜旸的“白虎宴”,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呆在西城中,欣赏着眼前少女的曼妙舞姿。
申仪在饮下一杯美酒后,他贪婪的眼神看向了堂中那一个个少男少女。
不错,在为申仪献舞的这支舞队之中,不止有着少女,还有着许多少男。
与当世一些“贵族”一样,申仪有着很严重的龙阳之好。
而且相比于玩弄少女,有时候玩弄少男更能够满足申仪的征服欲。
这些少男少女原本都是出身于,汉兴郡中的良善之家,甚至还有不少出身书香之家。
但无论是良善之家还是书香之家,在申氏兄弟将汉兴郡打造成自家独立王国的时候,那些家庭无一不被迫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因为家族利益,所以申氏兄弟在过去的数十年之中,疯狂扩张着自己的家族势力,扩张之下,必有残暴。
而对于这些豪族来说,他们在扩张之下,只会将原来的良民转变为自家的奴隶。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的占有欲以及私心。
按汉律,杀良民者有罪,但杀害户籍不在官府的奴隶,这件事都没人会知道,又哪里来罪行呢?
在酒精的作用下,申仪眼中的贪婪之色越来越盛,他感觉身体中有股火苗在躁动。
在这种情况下,申仪将手中的酒杯随意扔到一旁。
而后他便从软塌之上起身,来到正在献技的舞队之中,随便拽出一位少女,然后就要拉扯着往内室走去。
看到申仪这犹如饿狼一般的模样,那正在献舞的舞队停止献技,当即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浮现一片惨白。
她(他)们深怕申仪,将自己当成他的下一个猎物。
而那名被申仪被挑中的少女,脸上已经被吓得全无血色,她的身躯几乎要被吓得瘫软在地。
若是申仪只是找她侍寝,那她还不会太过惧怕。
但是府中的人都知道,申仪有着很残忍的嗜好。
那些被他召去侍寝的少男少女,无一最后不是衣衫不整地被申仪的下人抬出来。
而死相凄惨的她(他)们在死之后,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就被随意的丢弃在城外的乱葬岗中,任凭野狗啃食。
有着这样的例子在前,怎能让场中的人对申仪的“宠幸”不感到惧怕?
在申仪的想法中,除了他的族人,这汉兴郡中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件卑贱的物品而已,用完即弃很是合理。
但就在申仪欲火愈发旺盛,直接将这位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少女拦腰抱起,要往内室中而去的时候,大堂之外突然冲进申仪的亲卫,并且那名亲卫还带着几名浑身是血的士卒。
正如张嶷所猜测的那般,在没办法擒拿捕杀所有西城士卒的情况下,消息流露出去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而相比于宛城中的曹仁,无疑申仪得知这个消息,乃是更快的事情。
那名亲卫在冲进大堂之中的时候,当即朝着申仪焦急地禀报道:“族长,汉水、汉水水寨全部陷落了!”
在听到亲卫的这声禀告声后,这时欲火缠身几乎抱着少女已经一只脚迈入内室的申仪,当即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
他看向他身后的那名亲卫,及那几名满身带血的士卒。
那几名满身带血的士卒中,有一名他是认识的,正是他派去管理汉水上一处水寨的族子。
在看到这名族子满身血污的出现在堂中之后,申仪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身体中的欲火,被他心中的惊疑暂且强制压下来。
他将怀中的那名少女扔到地上,而后快步走到名族子身前,朝他焦急的问道:“快说是怎么回事?曹仁怎么会突然率军袭击我军水寨!”
申仪这时还以为是曹仁领军突袭汉水上的水寨,但是这点在他看来也很可疑。
申仪本来就对刘备没有多少忠心,加上乱世之中左右逢源乃是豪族的基本生存技能。
所以申仪虽身为刘备治下的臣子,但他往日之中与曹仁的联络并不少,所以申仪不理解曹仁怎么会突然发难。
只是目前申仪还没有太过惧怕,就算曹仁不讲信义突然袭击他设立的水寨,但如今在汉兴郡中,亦有一位当世名将。
有着糜旸做靠山,申仪还算冷静。
只不过申仪的冷静,很快就被他族子的下一句话所击碎。
“不是曹仁,是府君,是府君的大军偷袭了水寨!”
“我是躲在死人堆中,才捡到一条命回来的。”
在听完这名族子的话后,申仪的脸上浮现着巨大的不可思议之色。
在这不可思议的神色之中,还有着渐渐呈现的惧怕之色。
申仪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对着这名族子怒吼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府君前几日还设宴邀请我,怎可能会.....”
申仪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糜旸要想发兵,必须从上庸中而出,再联想到前几日糜旸的突然设宴之举,申仪的脑海中好像出现一条线,将这两件事都串联了起来。
上庸出事了!
兄长出事了!
申仪并不傻,加上他的族子不可能欺骗他,所以申仪很快猜出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在意识到真相之后,申仪的脑海中像炸开了一般。
他一直将糜旸当做他的靠山,但他所依仗的靠山有一天朝他压来,那他能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