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龚县令为了治疗福田村那些疯了的百姓,为了更好的保住乌纱帽,和张三行有过许多次接触。这次尸王瘟疫来袭,他更是拿着张三行的符箓让人送到各个村子镇压。
这些情况,黄县御史已经全面掌握了。
此刻的黄县御史可是不管龚县令做这些事的目的,他只知道,龚县令身为一县之长,带头违反了规定,这是大罪,不可饶恕,需得抓捕问罪。
却说龚县令听得门铃声,心神一颤,有些慌乱。
在他看来,这一声门铃,定然是催命符。黄县御史肯定拿到了政令,要正式逮捕自己,问罪自己。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婆孩子,龚县令双目垂泪,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道:“老婆,我不像黄县御史,有很深的背景。此刻那个御史霸权,我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只是连累了你和孩子,我....”
龚县令的老婆贾明珠闻言,也猜到了龚县令是怀疑那个敲门的人是来抓人的。
当下她心里也是很发慌,哭泣着道:“老公,虽说我们贪了一些钱财,但好歹也没弄出过人命啊。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们的目的虽说是为了保住乌纱帽,可到底还是救了百姓。现在上峰如此做,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龚县令叹息了一声,无奈的道:“都说好汉不进六扇门,英雄宁做屠狗夫。既然我入了六扇门,有此下场也是正常。老婆,待会儿我被带走之后,我估计暗中监视我们的人会放松防备。
到时候你估摸着情况,寻找时机赶紧逃出去,免得发生不测。
还有,在我们家门口的那株桂花树底下有一张银行卡和张大师的三张神符。银行卡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些人查不到卡的来源,这是我以前谋划好的退路,万无一失。
现在瘟疫横行,鬼神肆虐。你有神符保佑,定然无事。要是有机会,你可去求张大师护佑。我想张大师应该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予你们一点帮助。你带着孩子离开后,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来。”
说到这,龚县令为自己老早布置的退路感到一丝自豪,冷冷的道:“都说狡兔有三窟,我也同样不差。老婆,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老公...”
听到这话,贾明珠更是伤心,哭的泣不成声。
“老婆,没事,别怕。”
龚县令替贾明珠擦了擦泪珠,劝慰了她几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而后起身打开了大门,毫无畏惧,颇有点像从容赴死一般的感觉。
然而,当龚县令打开大门,一看之下,却是愣在了门口。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来人,欣喜不已。
张三行站在龚县令门口,敲了半天都没反应,开始还以为龚县令被抓走了。
正欲转身离去之时,龚县令却是打开了门,这倒是令得他长出了一口气。
“张大师,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在龚县令心里,张三行此时应该和叶汉民夫妇早已离开了县城,奔赴他地去了。
毕竟自己先前通知过张三行,让他带着叶汉民夫妇急速离开,免得遭遇不测。
张三行闻言,轻笑一声,回道:“我岳父他们已经走了,至于我,呵呵,事情还没办完,过段时间再走也不迟。我来找你,一是看看你的情况,二是问你一些事。”
龚县令闻言,点了点头,双目四下张望了一番,连忙拉着张三行进了屋子,关了大门。
待到两人来到大厅坐下来之后,龚县令介绍了一番,对着贾明珠笑道:“老婆,这就是张大师。”
贾明珠闻言,慌忙起身行了一个礼数,拿起茶杯,干起了招待的活儿。
“大师,您此番前来要问什么?”龚县令问道。
张三行闻言,回道:“想问问那个黄御史的家是在哪里?此人颇有些古怪,我准备找个时机前去探探情况。”
说到这,他又是一脸惋惜的道:“县令,我发现你家四周有不少暗中盯梢的人,恐怕你...”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龚县令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对于那些人,自当我被撤职之后就已经知道了。大师,既然你在这里,那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是基本上逃不出去了,十有八九要吃花生米,要被他们拿来杀鸡儆猴立威。因此我想请大师您若是在方便的情况下,照顾一下我老婆儿子,带着她们逃离出去,免得她们孤儿寡母受苦。”
“就这事?”
张三行听到这么一个说法,心里盘算了一阵子。
不答应吧,有些不合适。答应吧,自己此刻也没精神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