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怕赤瞳跑,所以才用艾斯德斯牵制赤瞳,现在哪怕赶赤瞳走,赤瞳也不会离开东瀛,也就是说,艾斯德斯的作用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就算放艾斯德斯离开,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艾斯德斯不跑去王国搞大屠杀就成。
只不过当时北山雄梧说好要请艾斯德斯在东瀛做客三年,这位东瀛大宗师说出的话绝没有改口的余地(除非碰上自己那讨债的女儿),所以哪怕已经没必要,艾斯德斯还是留在了东瀛。
“我先问一句,你不是准备回王国吧?”
颜开问艾斯德斯。
“不是,我是准备去……”
“好了,可以了,关于艾斯德斯老师的私人行程,我不过问。”颜开制止艾斯德斯继续说下去,然后道,“既然艾斯德斯老师准备出国游玩,尽管去就好,不过……”
颜开微笑着对艾斯德斯道:“艾斯德斯老师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吧?”
“我知道,我不会用《冰蚕魔功》为非作歹,欺凌弱小,说实话,我对太弱小的人也提不起劲来。”
艾斯德斯回答道。
她这一身《冰蚕魔功》虽然是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但源头还是来自中原,所以颜开有监管艾斯德斯不用《冰蚕魔功》作恶的义务。
“艾斯德斯老师记得就好,那么请问你今天做了什么?额,我指的是艾斯德斯老师你用《冰蚕魔功》做了什么。”
颜开推了推眼镜,用推手的动作遮住自己的表情。
艾斯德斯身上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却逃不过有着“超嗅觉”的颜开的感知,而且艾斯德斯的内力比之今天早上出门的事情又上涨了一截,这自然不能不然颜开多问一句,毕竟他有着监管艾斯德斯的义务。
“杀了一个杀人狂,并且用《冰蚕魔功》吞食了他的血肉真气,因为这样可以增强我的功力。”
艾斯德斯没有一丝隐瞒,甚至连自己的动机也说得非常清楚。
她,从来不屑于对自己的行为进行隐瞒。
颜开盯着艾斯德斯看了一会,在确认艾斯德斯没有隐瞒之后,颜开露出微笑:“谢谢艾斯德斯老师配合,另外我也知道艾斯德斯老师对于增强功力这件事情非常热衷,不过我个人是不推荐你用这种方法来增强自己的功力的,这在前期确实会使你的功力突飞猛进,但是想要从出‘神’跨入化境,最终是需要‘精’、‘气’、‘神’三花合而为一,若是吸入太多杂质,未来想要进入化境会困难很多。”
阴癸派的“天魔大法”也有吸人内力之能,但也从来没见阴癸派门人无限制吸取其他人的内力,都是挑选那些内功精纯的武术家吸取,而且一次不会太多,这不仅仅是她们讲究“可持续发展”,也是因为她们知道吸取内力太过杂乱的弊病,所以就算急功近利如阴癸派,那些修练“天魔大法”的传人也只会在前中期吸取他人内力走点捷径,等到了后期就是全力打磨自己的内力,不断提纯,好为迈入化境做准备。
听到颜开的话,艾斯德斯还没反应,她体内的“冰蚕真气”却开始变得暴虐了起来。
听听这人说的什么话,是想要断了我口粮了么?吃了你!
艾斯德斯生出杀意,不过却不是针对颜开的,而是自己体内的“冰蚕真气”。
她是自己的主宰,哪怕是她内体的内力,也不可以替她做决定。
感受到艾斯德斯的杀意,“冰蚕真气”立刻像是一只受委屈的小狗,就差“呜呜”哀鸣两声以示可怜。
“冰蚕真气”的异动自然瞒不过颜开,见艾斯德斯轻易压制住“冰蚕真气”,就算是颜开也不得不佩服艾斯德斯。
虽然“冰蚕真气”较之最初的“天蚕真气”已经大不相同,但是其凶性哪怕有所减弱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压制的,就算能压制得了一世,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冰蚕真气”上的凶性影响而变得嗜血残暴,但颜开观察艾斯德斯很久,发现她确实一点也没有被“冰蚕真气”影响,其意志力之恐怖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世所罕见。
嗯,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艾斯德斯本身嗜血残暴尤在“冰蚕真气”之上,它那点影响对于艾斯德斯来说约等于没有。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压制住“冰蚕真气”之后,艾斯德斯对颜开道,同时她想起了世戏煌卧之助,这种事情,颜开知道,那世戏煌卧之助肯定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世戏煌卧之助没有提点她?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不过艾斯德斯也没有因此而对世戏煌卧之助产生愤怒的情绪。
嘛,反正就是相互利用相互提防么,她也习惯了,以前在王国和大臣合作的时候也是如此,那个老奸巨猾的胖狐狸一方面倚重自己,一方面又在不停往自己的jūn_duì 里安插亲信,试图绕过她掌控她手下的jūn_duì ,只不过那些大臣的亲信最终都改换门庭,臣服在了自己的军靴之下,让大臣气了个半死。
比较起来,还是和颜开相处令人舒服,在面对艾斯德斯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颜开都是直接说,从不和她玩虚的,而且实力也让艾斯德斯很满意。
“我这次出国是去阿尔卑斯山脉,去拜爱德怀斯为师。”
可能受到颜开坦然的感染,艾斯德斯说出了自己出国的目的。
说完之后,艾斯德斯坏笑了起来:“如果你怕我学了爱德怀斯的武功然后超过你,你也可以组织我不让我去拜她为师。”
颜开轻轻一笑,然后道:“怎么会,这是艾斯德斯老师你的机缘,我又怎么可能去破坏呢!”
顿了顿,颜开接着道:“顺便说一句,爱德怀斯在世界武术家排名战之后,三次上门挑战我妈,三次大败而归。”
实际上是四次,只不过最近一次他不知道而已。
艾斯德斯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好吧,我好像不应该在你面前炫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