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万余名俘虏全部被聚集到了单县城外一处开阔地,外围,两万一千名安东铁骑全副武装压阵。
李飞走上刚刚搭建好的高台,扫视下方被捆绑的七百零三名胡人,而后目光聚焦在更后面五万余名汉人反军俘虏上面。
“反贼安禄山胡人出身,身为汉人的你们就那么乐意跟着安禄山残杀你们的一家老小?看看河北,看看黄河两岸,看看关中,以及此刻你们脚下的河南道土地,到处都是**掳掠,到处都是死亡!再看看你们眼前这七百零三名胡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统领你们的人,你们便是在这些胡人的带领下,在我们汉人自己的土地上烧杀掳掠。这些胡人不仅带着你们攻城略地,每攻破一座城池,还带着你们在城内**掳掠,你们当中想必不少人手上都沾染有汉人无辜百姓的鲜血,都跟着胡人一起做过**掳掠的事情,是不是很爽啊?”
李飞顿了几个呼吸,才冷笑着继续道:“岂不知当你们在被你们攻破的城池内**掳掠的时候,你们的家乡同样在发生这样的一幕,那些在你们家乡也**掳掠的其他反军士兵,在**你们的姐姐妹妹,妻子,甚至你们老母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的感觉,一样的爽!”
“有多少是出自河南道本地的士兵,看看你们脚下的河南道土地,残破不堪,血腥遍地,曾经的安宁就是被你们亲手破坏的,你们心里爽吗?”李飞越说火气越大,到后面都是怒吼出来的。
五万余名反军俘虏在李飞的怒吼中,一个个皆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许多人都死死的咬着牙。
“大人,这,并不是我们愿意的!”有羞愧的反军俘虏反驳了一句。
“是啊,我们也不愿意,我们也都是被逼迫的——-”
这些汉人反军俘虏们像是找到了撇清自己罪名的借口一般,一个个交头接耳,只把所有罪责都归咎在统领他们的胡人将领身上。
“哼!任何借口都难以掩盖你们的羞耻!你们有超过五万人,而这些胡人不过区区七百零三人,你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他们淹死,他们敢逼迫你们去残杀你们自己的兄弟姐妹?你们难道就不会反抗吗?不会杀了他们吗?你们的血性呢,哪去了?难道全都用在残杀自己的兄弟姐妹当中来了?”李飞冷冷的讽刺道。
面对李飞的讽刺,下面五万余汉人反军俘虏再也无法反驳一句。
沉默了好一会,李飞才又开口大声喊道。
“告诉本公,你们恨这些胡人吗?”
“恨!”没有多少犹豫,几乎所有的汉人反军俘虏都大声怒吼了出来,又像是在发泄原本就积压的愤怒。
哪能不恨啊,他们许多都是汴州,陈留,以及这附近几个州县的人,也是反军攻破他们的家乡后,逼迫他们参与反军的,他们不少人的兄弟姐妹先前都被其他反军杀过。当然,就算有少数看上反军的待遇,以及想搏一个前程而自发参与到反军当中来的,同样恨这些胡人,因为反军高层几乎都是胡人出身,稍微中层一点的职位,都优先提拔胡人,压根就不给他们这些汉人升迁的机会。
任何不满都需要一个出头鸟来带头,因为没有人带头,所以这些汉人反军士兵们就算再怎么不满,也都只能积压在心里。
每每攻破城池之后,跟着胡人一起**掳掠,何尝不是愤怒积压的发泄,或者得过且过,自甘堕落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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