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我的直觉却又没有感觉到有阴谋,甚至于我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受害者……
有的时候我也很矛盾,不知道到底是该相信理智的判断,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两者似乎都不太容易出错。
也因此,我没有按照张士诚的建议,选择直接报警,把这个案子丢给巡捕房来处理。
我打算先看看,尽量找机会和阿兰先沟通一下,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毕竟现在她虽然是最大的杀人嫌疑犯,但也是唯一活着的知情者。
阿兰看到我递过去的热水杯,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但却并没有接。
“喝吧。”
我见状,便直接上前,拉过她的一只手,将温热的水杯放在她的手中道,“先喝口水,慢慢说。”
在我的安抚下,阿兰的情绪似乎是终于稳定了一些,用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捂着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后,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别哭别哭,慢慢说。”我见状连忙上前安抚的拍拍她的脊背道。
“呜呜呜,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呜呜呜……”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你慢慢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如果说是陈超的问题,你把事情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我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阿,阿超,他,他疯了。他要杀了我,他说要毁掉我的脸,我,我只是要夺走他的手上的刀,可,可是--呜呜呜……”这阿兰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是突然说到了伤心事,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吧,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这陈超不是被第三者杀死的,动手的肯定是阿兰,因为她已经承认了。至于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严格的说,在这种命案发生以后,如果要推卸责任,大概率的会先往对方的身上推责任。
我等她呜呜呜的哭了一会,发泄掉了一部分情绪以后,便继续问道,“那么,他为什么要杀你呢?”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禁的想起了在仓库外的那一幕,黑暗中,我确实是感觉到了背后的那股深重的恨意,难道是因为这陈超因为感觉到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要杀了阿兰泄愤?
但是在仓库门口,我和阿兰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最多也就是因为一只野猫的突然惊吓,而导致了这阿兰扑到我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而已。如果这小子是一直推着轮椅在身后跟踪我们的话,整个过程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呀?应该不至于会这么想不开吧?
只见阿兰闻言,抬头看看我,突然捂着脸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
看到阿兰此刻的情绪这么激动,我心知现在继续盘问她,估计是也盘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只能对她道,“你先坐一会,休息一会吧。”
我说着,便指指办公桌前的一张皮椅子对她道。说起来也是讽刺,刚才她还捧着一盅猪腰枸杞汤给我作夜宵,当时我也是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而现在,她却突然的就变成了谋杀亲夫的杀人犯……
“这样,你一个人先冷静一会,等会回来你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吗?”我说着,便站起了身,准备出去。我是过阴人,即便是我出了办公室,照样能完全的监控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趁着我离开办公室跳窗逃走的话,我立刻就可以将她抓回来。
当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看她道,“对了,谢谢你刚才给我送的猪腰枸杞汤,很好喝。”
然后我便再次转过身,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为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能是确实心存感激吧,毕竟她专程的炖了汤给我做夜宵,这还是应该谢谢她的。
“其实--”
“诶?其实什么?”我听到她嘟囔了一句,立刻回头看向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