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凑过来看,就看到原本他们认为是藏着秘密的凸点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花纹,因为还没有完全的显示出来,但从露出来的一点点的样子可以看出,这图案好像是海岛的标识,也好像是其他他们不认识的海图标识。
“这就是这卷海图真正的样子?”沈昊林看到随着那个凸点上面的图案慢慢显示出来,水滴所掉落的地方,原本的海图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比他们之前看到的似乎更丰富了。“这是……把原本的图用特别的技法隐藏起来,等真正掌握这门技艺的人发现,才能显示出原本的样子?”
“对,这种画卷就是画中图,一种非常复杂的、非常考验丹青水准的技法,会这个的人,倒也是非常的稀少。”蒋二爷晃了晃自己的扇子,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觉得特别的神奇?”
“还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啊!”薛瑞天凑得近了一点,瞪圆了眼睛仔细的看,“嗯,这是什么标记吗?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等所有的工序都做完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了。”蒋二爷拍拍薛瑞天的肩膀,“这原本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话,乍一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张海图,还有的地方标注的不是很明确,看上去非常的草率,是不是?”
“对!”薛瑞天点点头,“虽然是一副好画,也能勉强当作出海的依据,但又似乎没那么好,总觉得用这个出海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确实是不靠谱,作为海图,它是非常不严谨的,每一个岛与每一个岛之间画的都非常的松散,除了能告诉你,从那个方向走可以到这个岛之外,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帮助。”
“没错。”薛瑞天继续跟蒋二爷一唱一和,“所以,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这幅画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说的特别好,孺子可教也!”蒋二爷轻轻敲了一下薛瑞天的肩膀,“当然,不是擅长绘画,不是对绘画有非常深刻了解的话,也是看不出来这种技法的。可能就会把它当作普通的画作来对待了,但这个如果落在擅长此道的人手里,那就知道应该怎么看了。”
“经过特别的处理之后,就成为了一张新的图?”薛瑞天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就叫做画中图?”
“你可以这么解释,但更准确的一种解释就是……”岐伯让蒋二爷喝茶,自己来为小孩们说明,“是特殊处理的那一部分联系起来会成为一张新的图,这张新的图可以独立观看,也可以融入原本的画里,所以,才叫做画中图。”
“啊,我大概明白了!”甄不悔举手,“就是说,看上去是一张图,其实可以变成三张图。一张是没有处理过的图,一张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图,另外一张就是这两张图的结合,对不对?”
“聪明!”岐伯赞许的看着甄不悔,“确实是擅长破解机关的,说的都在点子上了。”
“因为我们机关也有类似的这种情况,平行的换到书画上,倒是也不难理解。”甄不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实,这画中图应该也算是机关的一种了,跟我们玩的东西其实是如出一辙的。”
“没错。”蒋二爷点点头,看了看那个被涂的凸点还没干,拿着扇子过去,扇了两下。
“你不用管它了,让它自然干了吧,那样会比较好一点。”看到蒋二爷的动作,岐伯哭笑不得,“这个技法说简单吧,理论上其实是很简单的,说难吧,能做到这一点的,确实是不多。这个技艺从被发明出来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真正能掌握。”
“岐伯也不会?”
“我知道是怎么弄的,也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它恢复原本的真面目,但我真的不是很会画这个玩意儿,我也没机会画这种东西。事实上,这个技法的用途并不是很广泛,知道画中图的人也很少,因为大家其实都用不上,画中图这个技艺,一度曾经被那些文人墨客所鄙视的。”
“鄙视?”金菁很不解,“我知道这是一门很高深的技艺,很多人就是想学都不一定能真的学得会,为什么会被鄙视?”
“还是那句话,因为可以用的地方很少,基本上就那么几种,一种你们现在看到了,应该是可以隐藏自己真实所在地的地图,你们把这个图破解出来,就应该能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人,对吧?”看到孩子们点头,岐伯又继续说道,“另外一种就是藏宝图,比如意外得到了一些好东西,想要藏起来,会这门手艺的,就会画这么一张图,当然,这个还是有前提的,基本上所藏匿的宝藏要非常的多,值得画这么一张图来。还有,得到宝藏的这个人,还必须会画这个。”
“明白了。”沈茶点点头,“非常具有局限性。”
“对,这个技法有点鸡肋,能用的地方很少,会用的人更少。”岐伯轻笑了一声,“如果你当着很多学子、文人的面展示一个画中图,还会被人鄙视为炫技呢!”
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对望了一眼,实在不太理解这些文人的脑子,人家多掌握一种本事,又有什么不好的,自己不会,别人还不能会,这人也太奇怪了一些。
金菁和金苗苗倒是很能理解这些文人、学子的想法,虽然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所有的人都想着要压其他人一头,要展示自己的文采,才能出风头,才能被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