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家主,有些话是不能在外面说的,哪怕是夫人的小姐妹,交好的夫人,也不可以知道的。何况,尊夫人想要的,不过是跟自己的相公琴瑟和鸣而已,跟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栾家主想了想,轻轻摇摇头,“不是很懂。”
“这样说吧,尊夫人出身书香门第,除了你给的这些物质上的东西,还有一些别的需求。”
“别的需求?谈天说地?”栾家主轻轻摇摇头,“游山玩水?哪有这个工夫,还要忙着应酬呢!”
“听见了吧?”柳氏女苦笑了一下,“这大概是很多男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栾家主,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红叶看着栾家主,吊儿郎当的说道,“如果某天尊夫人要跟你聊什么诗词歌赋,聊什么人生理想,聊某位她很喜欢的诗人,你是不是能接得上话,能跟她有来有往?”
“不能!”栾家主很干脆的回答道,“虽然我也喜欢这些,但应该是不能的,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再说了,我们在江南生活了数十年,夫人也常常在家举行赏花宴、品茶宴什么的,但请的都是江南商行的夫人,也没见她请江南名门望族,我们平时也是有一些往来的,所以,我以为她不喜欢这些人。而且跟我们有些往来的大家举行宴会,我们也不曾收到请柬,估计人家也觉得我们出现在那样的宴席是不太合适的,所以也不请我们。”
“老爷,您实在是把我们想的太重要了,和我们交往的名门望族,不过是江南大家专门做生意的分支,以我们的身份,也够不到人家本家那里去。何况,就算是专门负责做生意的分支,宴请的宾客也是名门大家的分支,是跟他们一样的人,我们在人家眼里,也不算什么。”
“夫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不是妄自菲薄,这就是事实。”柳氏女轻轻叹了口气,“刚刚这位大人说我出身书香门第,已经是很高看我了,很高抬我了,柳家不过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家,也就是出了两三代读书人,我父亲侥幸做了个官而已,在西京城的家世本就不算什么,若不是跟宁王殿下的婚约,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而江南,百年、千年望族的聚集之地,我们这样的家世放在那里面,更是溅不起一丝丝的水花的。”
“哦,原来是这样。”栾家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这些年委屈了夫人,真的是很抱歉。”
柳氏女没接栾家主的这个话茬儿,她有点分不清自己的丈夫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吃醋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很吃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虽说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在某些事情上、尤其是关于主家的任务,关于栾柳两家的生意上面,他们确实是很契合的,很心有灵犀的,但在这些知情识趣方面,确实是又缺点什么,有的时候真的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可能他们真的是适合做合作伙伴,而不是灵魂相交的夫妻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