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眯了眼睛，目光危险带着深深的打量，正想冷嗤一声，就听见林归曷「嘶」了一声。
林归曷蹙起了眉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除真愣了一下，像是被晃了心神，又很快冷静下来，严肃道：「我警告你啊，苦肉计，装柔弱都是没有用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用桃木剑？你潜入我们事务所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对家派来的间谍吧？」
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归曷，厉声质问，只是那语气并不见多么凶狠，反倒是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一般。
就这么会儿功夫，林归曷的嘴唇都白了，额头上都微微渗出汗水，其中一滴落在睫羽，轻轻一颤，便滴坠而下，活脱一个美强惨。
林归曷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手，似乎痛苦，却还是强忍着不喊出声来，叫除真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不由得觉得有些内疚。
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点点过分了？
怎么能对大美人说重话呢？太不该了！
低头，顺着林归曷的视线望向他的掌心，这才发现他整个手掌都已经开始溃烂了。
一道粗粗的划痕贯穿了整个掌心，很明显是被钉子打到了，血肉都翻涌了出来，却不是鲜红的颜色，反倒是黑漆漆的一片。
那钉子大约是浸过镇魂的邪物的，顺着划痕向外腐蚀，除真甚至隐约能够闻到烧焦的味道，带着肉香。
有点点……香。
摇了摇头，将这想法从脑海中挤出去，轻咳了一声，道了声抱歉。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
先前看林归曷耍桃木剑那么厉害，还真以为是什么盖世高人呢，再联想到之前他看见棺材也不害怕，履历这么漂亮却来他们一个小小的事务所，难免会多想。
可现在看到他掌心的伤痕，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哪儿是是什么世外高人啊，这分明就是酷哥儿耍帅呢，连受了伤都不说，就自己硬挺着。
到底是小年轻，心里没点儿数。
林归曷看骗过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将犹带着血迹的钢钉小心翼翼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除真看着林归曷手上仍在蔓延的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掌心，一把塞到了林归曷的口中。
她的血带有神力，虽然不至于救活死人肉白骨，但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还能顺带着驱散那钢针蔓延进他体内的的邪术，可谓是一举两得。
鲜血在口腔中弥散开来，林归曷身子一愣，呆呆地看着除真。
薄唇触碰到除真的指尖，能够感觉到指尖那儿有一层薄薄的茧。
曾经有一段时间除真迷上了钢琴，本以为她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性子不能坚持太长时间的，没想到最后倒还真被她练出来了，虽然只会弹一些寻常的曲子。
和林归曷最爱的《星空》。
后来才知道，除真就是为了这首曲子专门去学的。
为此，除真的手上磨出了茧子，就不愿意再深造了，说是会弹这一首就够了。
但林归曷很清楚，其实是因为除真爱美，不喜欢手上有太多的茧子，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