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转头，看见了正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归曷，实验室明亮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片片阴影。
看到他的那一刻，除真感觉自己空荡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
满心的思念像是要满溢了出来一般。
她缓缓走到林归曷的身边，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却在还没有碰到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他身下压着的那些资料。
她小心翼翼抽出了其中的一张，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些化学公式，除真看不太懂，只能勉强看出来是跟基因病毒有关。
正疑惑之际，门被从外面打开，夏玲儿从外面进来。
她是进来汇报外面病毒的扩散情况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了除真，惊喜道：“你醒了！”
除真刚想要提醒她让她小声一点，林归曷动了动。
——还是被吵醒了。
他听到声音坐直了身子，转过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神采奕奕，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除真。
整个人也不困了，连忙站起身，拉过她的手腕，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
“你醒了？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除真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也不难受了。”
她这话却没有让林归曷放下心来，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怎么突然好了？”
毕竟昨天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任何的好转，现在突然醒过来，让他很担心这是回光返照。
“我没事儿，就是魏宁雅走了。”除真的眼神有些落寞。
“韩进给我注射的病毒是想要在变异的基础上，彻底消灭人类的自我意识，让他们彻底变成一个杀戮机器。而我这具身体的自我意识其实就是魏宁雅的意识，所以魏宁雅离开之后，我就醒过来了。”
从此，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再也没有魏宁雅这个人了。
“别太自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林归曷摸了摸除真的脑袋，除真仰着头看向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话说，你刚才进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除真望向夏玲儿，夏玲儿道：“哦，我是想说，外面的暴动越来越扩大了，我们还要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吗？”
“什么暴动？”除真问道。
夏玲儿就将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除真，包括林归曷袖手旁观的事情。
只不过夏玲儿以为林归曷之所以袖手旁观，是因为除真陷入昏睡，没有其他的心思去搭理那些人，现在除真醒来了，他们也该想想外面的东西该怎么办了。
除真看向林归曷。
林归曷道：“不是我不想救，只是凡事皆有因果，那些人本就是自作自受，在这个世界，他们之间的因果早就已经说不清了，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除真却摇了摇头，她听不懂所谓的因果，只是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林归曷看她眼神坚决，最终也没有办法阻拦，只能由着她去了。
除真让夏玲儿将整个大厦的新人类都聚集起来，并且同时给他们注射了变异病毒和基因病毒两种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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