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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一艘快船顶着夜色,瞧瞧摸到了铁锁边上,几名熟习水性的士兵立马手持榔头钢锯,小心翼翼砸碎覆盖在铁链上的瓷瓶,然后开始对准目标锯了起来。
而这一切,远在境澳港守夜的金军士兵却浑然未觉,不少人甚至在这种关头依然找了个地方,拿着烟枪开始吸食福寿膏。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什么责任,jūn_rén 荣誉,统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有的只是当兵吃粮,混一天是一天。
毕竟这大金国又不是自己当家做主犯的着为他玩命?
很多人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汉军真的杀过来,那就立马逃跑。
而境澳港总督贝拉海,此时正在忙着做两件事。
一是忙着从境澳周边地区调集兵马来驻防,二是请了一群神棍在家里跳大神。
从中午班定远离开到现在,足有七百名金国士兵从城乡各地抵达境澳港,剩余三千多官兵由于路途较远,最快也要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
境澳港周围拥有五个县十六个乡,屯兵数量约为两万三千人,按照贝拉海计算,除开各地留守官兵,至少能赶到一万到一万五千人马,这些官兵数量应该足以应付汉军攻势,守住境澳港不失。
然而,直到现在,贝拉海得到的消息是各县各乡满打满算也只能出兵四千左右。
这个数量与他出入实在太大,还不到预算一半。
不过如果这四千人全部到齐,加上境澳两千水师官兵,也未必没有一战东夷之力,最差也能依托境澳港内城顶汉军两三个月攻势,到时金国大军一到,必能剿灭这股来犯之敌。
只是贝拉海算漏了一个致命问题,那就是对眼下金国jūn_duì 都战斗力估计严重不足。
境澳地区由于靠外贸获利,相对富足殷实,而那些清一色由本地土着组成的jūn_duì 自然也能跟着喝口汤,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安逸生活,早已荒废了武备操练。
就拿那到场七百人,硬是未见一人披甲,一进城就寻欢作乐,毫无军纪可言。
但贝拉海却不去思考这一点,只想着要靠人数优势压过敌人,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漆黑夜色笼罩下,贝拉海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一群头戴妖魔鬼怪面具的巫师,手持摇铃、竹板,围着搭建好的祭坛跳着谁也看不懂的舞蹈。
贝拉海此刻比谁都虔诚,拉着妻儿老小默默跪在祭坛前祈求自己能渡过这一劫。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萨满巫师浑身抖动,准备施法之际,锜经披头散发跑入俯低,见到贝拉海不顾一切冲到他跟前大声喊道:“总督大人,不好啦!东夷的船驶入港口,马上就要登岸了!”
“你说什么!”
贝拉海一个踉跄起身,满脸不可置信看着锜经!
“江上三道铁锁横江,东夷大船如何通过!”
“千真万确!总督大人快去看看吧,海防岌岌可危,儿郎们怕是要顶不住了!”
事态紧急,贝拉海顾不得还在跳大神的巫师,与锜经火速向港口赶去。
而此时的境澳防线,却是炮火轰鸣,狼藉不堪。
城墙上的官兵在火炮狂轰滥炸之下根本不敢抬头御敌,蜷缩一团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城内百姓闻听炮声则是紧闭家门,抱着妻儿心惊胆颤。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炮火轰鸣期间,三艘百人快船,迅速向防区逼近。
为首船首上一名将军,身披轻甲,手持环首刀,威风凛凛指挥着船队向海滩逼近。
“快划!快划!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尔等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