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被逗乐了:“你太守府无钱?”
张祀:“回禀陛下,太守府并非无钱,但这钱必须用在刀尖上,若肆意开销,到时银库空虚,刺史府问起,下官就不好交代啊!”
刘策强忍怒意,看着张祀那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只是点着头:“很好,很好啊……”
随后对邬思道说道:“取朕手谕,让情报司和锦衣卫在最短时间内把城内外所有市民和农户情况如实给朕送到太守府来。”
“喏!”
邬思道领命,立马开始着手去调查了。
而张祀此时又道:“陛下,你看这牛三,有手有脚又无病疾,皆是好吃懒做才会有此下场,人穷志短,这可怪不得下官。”
刘策:“朕曾命户部和吏部联合发文,各地必须设立救济所,对穷困百姓必须予以接济,我的张太守,贡阳城的救济所呢?”
张祀回道:“陛下,所谓救急不救穷,若是满城刁民都仰赖救济所,不光财政压力过大,
且民必生惰性,所以下官以为,不设救济所才能让这些刁民懂得靠劳作换取衣食!”
“够了!”刘策怒斥道,“你口口声声刁民刁民,依朕来看,你才是刁民!如果全城百姓都是穷人,最该死的就是你这昏官!”
“陛下恕罪!”
张祀吓得忙跪在地上。
刘策看了眼汉子一家,淡淡说道:“你们先回屋吧,贡阳城的事,朕很快便会给你们一个合理交代!”
然后沉喝一声:“前往太守府!”
望着远去的刘策一行人,汉子一家人呆立原地,怎么也不相信皇帝居然会亲自出现在自家门前……
……
太守府内,刘策坐在公堂上,除了张祀外,其余入眼竟是衣衫破烂的官吏,简直跟入了乞丐堆一样。
“张太守,为何这些官员官袍如此不整?”
张祀立马说道:“陛下,前任太守马富英因为贪赃枉法被余刺史革职问斩后,下官便接任了这个职位,
下官明白地方财政重要,所以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银库,并对照了账簿,
发现银库亏空严重,本该有存银二百二十万银元,居然只余不足三千元,为了补上这个空缺,
下官便绞尽脑汁,思来想去,首先必须从节流开始,故而下官让本地官吏以身作则,
每人捐出俸禄七成,并将车马银、饭金补贴、公办银全部充入府库,并提高了部分商税,
抄没了一些不法商贩的家,历经三年,这才终于补足了府库存银。”
说起这些,张祀可谓洋洋得意,这是自己最拿的出手的功绩。
“而如今,府库存银已达六百五十七万三千二百二十五银元整,比当初多出整整两倍,总算是没了后顾之忧!”
刘策听着张祀说辞,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些形同乞丐的官吏。
本来以为这些人都是故意卖惨给自己看的,现在看来这些官员是真的惨。
等张祀说完,刘策轻哼一声:“说完了?”
张祀拿着厚厚一叠账簿呈现到刘策面前:“陛下,这些便是下官到任六年来的账簿,若陛下不信,下官可以陪同亲自到府库察验,但有半句不实,下官愿听凭发落!”
刘策:“不必了,朕只是好奇!”
他指着府厅内的官吏,笑着问道:“这些就是我大汉朝的地方官么?一个个形同乞丐,张太守,你可真是忠君爱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