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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七年,六月初一,王宗嗣领军欲直取论钦凌大营。
然而,横在其面前的是勃纥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木尔帖。
这支jūn_duì 清一色由勃纥贵族麾下家奴组成,由论钦凌亲自操练成军。
木尔帖与普通勃纥骑兵最大不同便是全员披甲,且军中士卒享受近贵族待遇。
这一万骑兵可是每年耗费勃纥财政的三分之一,可见其珍贵程度。
论钦凌便是依靠这支骑兵横扫尼泊尔、天竺、桑克金等南洋各国,又在十余年前击败过大食jūn_duì ,其凶名赫赫战无不胜。
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中原农耕文明鼎盛的汉军铁骑,注定是一场惨烈的角逐。
“停下!”
当王宗嗣行军至半途,见到横在自己面前的勃纥铁骑阵列时,果断下令址军备战。
即便知道对手是高原上最强的骑兵,但在对外不断胜利中成长起来的汉军面前,那种心理上的恐惧早已从血液中被剔除了。
两军对峙阵前,谁都没有主动发起攻势。
冷风瑟瑟,烈日普照……
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一场考验双方将领各方面能力的战斗已然在焦躁的空气中交织。
但是,王宗嗣却忽视了一点。
因为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不单是木尔帖,更要应对的是……
“王爷!”
论钦凌从中军策马步出,眺望着远处的汉军。
“军容严整,行令军止,汉军不愧为我勃纥最大威胁。”
论钦凌感叹一声后,目光顿时变的阴狠无比。
“敕仁!”
“属下在!”
“你先领一千铁骑出阵,许败不许胜,诱引敌军举兵来犯!”
“是!”
副将敕仁领命立马点拨一千人马,开始主动向汉军发起攻势。
“敌军出阵了,王将军,怎么办?让骑兵兄弟冲上去吧!”
“不急,传我军令,步兵结阵,盾手在前,长矛随后,火铳手交叉掩护射击!”
王宗嗣放下窥镜,恶狠狠道。
“区区一千骑兵就想引诱我大军来攻?你在痴人说梦,木尔帖也不过尔尔!”
识破敌军意图的王宗嗣,并没有下令让骑兵吃掉这一千兵马,而是选择采用固守形势以逸待劳。
咯哒哒~~
轰鸣的铁蹄声震耳欲聋,敲击在大地上宛若山洪恶啸,逼的人压抑无比。
一千五百名火铳手,分列三排,将黑漆漆的枪洞瞄准了奔腾的骑浪。
见到这一幕的论钦凌,嘴角微微一撇,而后对另一副将赞巴说道:“赞巴,领你的人马从左右两翼迂回包抄过去,记住在敕仁陷入危难之前不要把行踪暴露。”
赞巴不解:“王爷,您是说敕仁会败?”
论钦凌:“本王了解过汉军,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个人武艺或许不如我们,但论结阵而战,往往可以几百十倍于己的对手,
看到汉军那阵型了么?面对骑兵逼近却依然稳如磐石,换做以前遇到的对手,怕是早已崩溃了,
想要击败这样的对手,就不能按常理来布局,只有牺牲最小的代价,才能吃掉他们所有人!”
“属下明白了!”
“赶紧去吧,敕仁坚持不了多久的。”
“遵命!”
……
“吁~~”
“哒哒哒~”
敕仁的铁骑部队已进入汉军战阵三百步范围。
王宗嗣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表情万分狰狞。
“王将军,可否让火炮齐射,先挫敌锐气?”副将宋威提议道。
王宗嗣摇摇头:“此地泥土松软,火炮无法尽其功,当以火铳御敌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