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次拍马控制住受惊的坐骑,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不住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那么可怕,还能打那么远?
恐惧如毒草般在骑兵中蔓延,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有能打这么远的神兵利器,顿时斗志涣散,心生退意。
第一轮炮击,已经让骑兵阵型大乱,许宗炎很满意这一轮齐射效果,然后对负责十二磅炮的炮手说道:“继续开炮!”
轰轰轰——
八门十二磅炮再次呼啸着将炮弹送出炮膛,精准的落在骑兵丛中。
相比之前六磅和八磅炮,十二磅炮的威力更加凶猛,直接将已经混乱的骑兵阵型捣的面目全非。
一颗炮弹落在一名骑兵脚下,强大的弹射力直接将那名骑兵连人带马轰成血泥。
在无头战马倒下之际,漫天血雨瓢泼,掉下一只带血的手掌……
还有一颗炮弹砸在四名骑兵中间,巨大的掀力以及溅起五米高的泥石碎屑,硬是把他们四骑齐齐冲飞两侧。
一名马背上的骑兵还未明白发生什么,才发现自己一条腿已经被炸断了,身下全是流淌的鲜血,顿时痛的他死去活来。
另一名骑兵趴在马背上不断祈祷着什么,但一颗炮弹精准落在他背上,连人带马立马碎成两截,等他反应过来,胸膛以下的部位已经全部不知去了哪里,口吐血浆瞬间陷入无边黑暗。
由于金川骑兵的战马根本没有训练过如何在火炮轰击下奔驰,在剧烈响动面前,彻底发狂四散而奔,撞翻同伴同时,又不断将落在马背下的骑兵践踏的面目狰狞。
伯次惊魂未定,此时他瘫坐在地上,是被坐骑给活活顶下来的,而那匹陪伴自己许久的战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看着早已混乱的不成形的骑兵队伍,伯次顿时欲哭无泪。
他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战争,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轰轰轰轰轰——
又一轮火炮齐射,战场上到处扬起飞溅的沙泥和石子,不断扩大着此战战果。
现在的金川骑兵已经成了炮营的活靶子,溃不成军。
就在伯次打算徒步转道回去的时候,一支骑兵部队忽然从碉楼群一侧杀出。
“贼子休走!”
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宗嗣。
他亲率一千骑兵对这支金川兵展开了围杀。
面对这支重甲骑兵的逼近,伯次早已魂胆俱裂,不顾一切向后跑去。
但两条腿又如何跑的过汉军骑兵?
王宗嗣手持一杆长槊,冲入战场刹那,直接一枪挑飞一名面对自己的金川兵,随后长槊一挥,又是一名金川兵被带入半空。
他身后的骑兵部队十人一组,无情将逃跑的金川兵碾压践踏,环首刀起刀落之间,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面对如此精锐的汉军铁骑,本就在炮火中方失去斗志的金川兵终于完全崩溃,齐齐跪下求饶。
连伯次也是满脸泪痕,大喊着请求饶恕。
直至午时时分,战斗已经结束……
此战全歼伯次所部,缴获完好马匹六百匹,俘虏一千三百人,连伯次也成了阶下囚,这下可以去跟旦巴作伴了。
这场战斗赢得毫无悬念,在冷兵器时代出现滑膛火炮和滑膛枪,加上远超这个时代的冶铁工艺,以及战术安排,要是输了才是出人意料。
“这王宗嗣,倒是个可塑之才……”
一直关注战局的刘策,对王宗嗣的表现大加赞赏,心中已经升起要提拔他的念头。
虽然他击溃的不过是一群已经被炮兵蹂躏的溃兵,但他的追击效率却是在年轻将领中非常罕见,且心理素质也过硬,并没有因为占据优势而骄纵,这是一名大将所具备的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