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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渊阁内……
“瑜儿,跪下!”
叶胤坐在正堂,面色不怒自威,平淡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可忤逆的态度。
边上叶斌低着头不住唉声叹气。
刘策将精卫节杖交给刘瑜后,叶斌第一时间就来找叶胤了,将事情经过跟自己妹妹一说,顿时连一向静如止水的叶胤都惊呆了,忙将刘瑜唤来询问。
结果,刘瑜一进胤渊阁,叶胤就瞥见了她手中那根节杖,不由轻喝一声,命她跪在面前。
但刘瑜可不是刘澈、刘骢兄弟,岂会受人摆布乖乖下跪?
“母妃这是何意?儿臣做错什么了么?”
面对刘瑜的质问,叶胤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继续淡淡地重复道:“跪下!”
但刘瑜却依然十分倔犟:“我不,除非母妃能告诉儿臣错在哪里!”
一旁的叶斌见此,不由好言相劝:“瑜儿啊,听你母亲的话,不要再任性了……”
“舅舅,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刘瑜不解道,“瑜儿自问什么都没做错,为何一来就要我跪下?”
叶胤道:“我问你,你手上的节杖,是怎么回事?”
刘瑜看了眼手中的精卫节杖,随后回道:“这是父皇交给儿臣保管,父皇命澈弟和骢弟一起监国,
可又担心他们性子太柔弱,故而将可号令京畿六辅十五万守军的精卫节杖交给儿臣,也可监督两位皇弟,防止他们荒废朝政。”
叶胤闻言,豁然起身:“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手中这根节杖的份量,看来你很清楚它代表着什么?
瑜儿你可知道,这根兵杖一旦动用,可号令京畿六辅十五万大汉精锐王师为你所用,
这十五万大军都是百战之师,足以颠覆一个泱泱大国,你可想过一个闪失会有什么后果么?”
刘瑜道:“母妃,你为什么会生出儿臣要颠覆大汉江山的想法?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叶胤:“我并非说你会颠覆你父皇打下的江山,但它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承受的!”
刘瑜顿时不服:“母妃此言差矣,女儿家又怎么了?为什么一定会比男儿差?
母妃当年不就是以女扮男装留在父皇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更是多次不惜以身涉嫌,帮他建立了大汉江山么?
凭什么母妃可以做得,儿臣就不行?”
“你放肆!”
叶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如此桀骜,偏生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听刘瑜接着说道:“母妃当年为了避嫌,故而以男儿身接近父皇,充做智囊立下功勋,
为什么儿臣身为母妃的孩子,就不能做的比母妃更好?何况,父皇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么?
此兵杖不交给两位皇弟,却非要交给儿臣,儿臣都想的到的因素,以母妃的聪明才智难道就不明白么?
母妃啊,你真的了解父皇么?”
这一番话,让叶胤陷入沉思。
她之前因为刘瑜手持兵权的事而紧张的冲昏了头脑,不过经她这么一闹腾,逐渐冷静下来思索刘策此举用意。
一旁的叶斌闻言则道:“瑜儿啊,舅舅知道,你一直好强,想证明女儿不比男儿差,
可是,你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嘛,比如那什么,诗词歌赋,儒学六艺啊,再不济独立经营一家商号做大做强,
这些舅舅都支持你的,但朝堂之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何况你一个女儿身,手握兵权坐在高堂之上,
两位监国的皇子都受你节制,不管你做的对或者不对,这要传出去,如何面对天下间亿万人的口诛笔伐?”
刘瑜闻言,回道:“父皇出生入死,从尸山血海中建立大汉帝国都不曾害怕,身为他的女儿,
区区一些口水就能被淹死么?我为大汉长公主,做事行政只求无愧于心,又何必在乎那些人的说辞?”
叶斌闻言,索性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