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瞧瞧你这样子,紧张什么,有半点皇家气度么?”
刘策越看越气,心道姜若颜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养成了如此胆怯的个性?
其实姜若颜对刘澈可谓严苛到了极致,从小就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也正是因为姜若颜的严苛,直接导致刘澈做任何事都谨小慎微,生怕一步办错就被母亲责罚。
相比刘策,刘澈其实更恐惧姜若颜,刘策虽然对刘澈要求严格,但却一点都不偏激,只要规定时间内完成功课,剩余时间就会任其自由发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姜若颜就不一样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余时间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根本不给他任何自己的时间,稍有不慎就会戒尺伺候。
所以,刘澈十分害怕跟姜若颜在一起,有时甚至喜欢呆在学校到深夜,都不敢回宫见母亲,好几次都试探性的跟蔡琰提过,能不能住她在宫外的宅邸,或者早些让刘策安排他在宫外的住所。
只要能远离姜若颜,刘澈真的什么都愿意,他已经受够了母亲整日的喋喋不休,就连交往的好友都被严格限制,让他感觉有种被操弄的感觉,十分痛苦。
“骢儿,你呢?”
“回禀父皇,儿臣很想替父皇分忧,但儿臣对政务根本就一知半解,一旦遇到要事,不免会跟皇兄一样啊……”
刘骢的回答虽然同样不让刘策感到满意,但至少他还能说明无法胜任监国的理由。
“朕的好儿子啊!”
刘策冷笑一声,身体向后一仰。
“看看你们,你们问问秦伯和叶伯,当初朕起事时,局势有多艰辛?手中只有几千个人却要面对成千上百万吃人的流民,
外有狄夷虎视眈眈,内有前朝围追堵截,哪一个人不想置朕死地,结果最后朕还不是挺过来了?
可你们呢?眼下朝政阴霾一扫而空,你们要做的不过是尽职本责而已,可连这个胆量都没有么?
你们还是朕的儿子么!”
最后一声,刘策几乎是呐喊着嘶吼出来的,吓得刘澈跟刘骢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父皇不生气!”刘瑜见刘策发怒,忙安抚道,“皇弟们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重责,紧张担忧也在所难免,请父皇不要为难他们了。”
然后又对两个弟弟道:“你们也是,这是父皇给你们一次表现的机会,居然还要推三阻四惹父皇生气?
我刘氏皇族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怎么就没点气魄呢?只恨我不是男儿身,不然也没你们这么窝囊?”
刘策:“瑜儿你好大的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你来监国,比你两位皇弟合适么?你以为监国是儿戏么?”
刘瑜当即回道:“我朝各衙署分工明细,各行各业都有专司负责,六部职责已然透明,所需处理不过些许政务而已,
何况有秦伯和舅舅(叶斌)他们辅佐,有过及时弥补,即便不说治理的天下大同,但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并非一句空谈!
但父皇敢让儿臣监国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在激朕么!好,朕告诉你,朕今天就决定了!”
刘策一拍桌案,立马对刘澈说道:“刘澈听旨,自朕离京之日,你便暂当监国一位。”
“啊?儿臣……”
“这是圣旨!”
“儿臣,遵旨!”
看的出,刘澈是极其不情愿接下圣旨,身体甚至在不停颤抖。
“刘骢,你随你皇兄,在一旁辅佐。”
“儿臣,领旨!”
刘骢倒是没有不堪表现,静静地应了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监国人选已经确定时。
“刘瑜接旨!”
“儿臣在!”
“刘澈、刘骢监国期间,若遇无法决断之事,你可率先介入指正,朕赐你精卫节杖,若两人敢忤逆你之意思,可当庭杖责!”
此话一出,秦墨、叶斌、公羊高三人直接麻了。
精卫节杖,那可是刘策登基后亲自命工匠督造的权杖。
此节在手如见帝王,可号令京畿各营听命,等于间接拥有了执掌生杀权力。
刘策居然给了刘瑜?这代表什么意思?
“臣等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三人细思极恐,立马不顾礼仪不约而同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