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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日清晨,天还未亮,莫鸿秋便带着一众儒生走上寒冷的街头,继续一天的演说。
一个多月的时间,莫鸿秋这些儒生从最初得到万民支持,到现在已经沦为了“扰民先锋”。
他刚站在街口中央才吆喝了两声,一个夜间打更的差役直接吼道:“喊什么喊?街坊不用歇息的么,真是没事找事,不知道有什么用!”
莫鸿秋闻言气的大骂:“汝等愚民居然敢折辱我等儒圣学子,我等之胸怀天下,岂是尔等更夫能体会?”
差役冷哼一声:“小子,看你年纪还轻,奉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发生点什么,有你们这群酸儒受的。”
“执迷不悟的是你!”莫鸿秋扬起头颅,“圣人训诫,愚夫不可多言,其心无圣贤尊崇之意,当以无视为上,你辈甘为恶政鹰犬,早晚必遭报应!”
“懒得跟你们这群傻子理论,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们就继续闹下去慢慢等死吧!”
差役打着哈欠离开了街道,回衙门换班去了。
而莫鸿秋再次大声开始演说,连带那些儒生也一起山呼海啸起来,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街坊。
“这群酸儒是在干什么?”
“不好好念书就直到吵吵吵,烦死了!”
“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时间,街坊四邻趴在自家窗口不断指责莫鸿秋一众儒生,再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支持声。
天逐渐亮了起来,街市再度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冲入了北市街道,为首一名小校二话不说,将一户还未打开的店铺贴上了封条。
官兵身后,又来了一队差役,为首的主簿方祺云大声对呆若木鸡地行人说道:“经举报核实,北市各铺哄抬物价,严重扰乱商市秩序,
即日起开始查封,何时重开请等官府通告,无干人等立刻离开北市,否则若有意外,官府概不负责!”
说话间,已经有十几家铺子被贴上了封条。
官府这一手可谓是人心惶惶,让人不住心惊肉跳。
就在官府大张旗鼓封杀店铺时,一群青皮流氓手提兵器拦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又是那刀疤脸,插着腰对方祺云说道:“立刻给我滚出去,否则爷就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
方祺云眉头一皱:“你等可知此举乃是与官府作对?”
刀疤吐了一口痰:“少拿官府来压我,有胆你今天就动手试试!”
“对,我倒想看看,朗朗乾坤,你们官府是否真敢当街杀人!”
不成想,刀疤这种流氓居然还有大群儒生支持,站在一起共同反对自己。
“很好,好,好,好!”
方祺云指着闹事的流氓和儒生,随后带人转身撤出了北市。
而儒生和流氓青皮以及店铺里的伙计掌柜,齐齐欢呼起来。
“我们赢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就是,难不成他们还真敢对我等动手不成?”
可就在他们欢呼胜利,准备半场开香饼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由远及近。
侧头看去,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为首一个长的跟恶来一般,身高超过二米,背绰两根锰钢铁戟,露着半边胸肌的怪物,大步向自己迈来。
在他身后,是三百手持弓弩刀盾,全身披甲的士兵,一看就是从战场百战而生的老兵。
韦巅扭着脖子走在最前方,沿途指向一群瑟瑟发抖女眷:“朝廷办差,没事赶紧滚!”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青皮和儒生面前。
刀疤看着杀气腾腾的韦巅,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
却听韦巅说道:“十息时间立马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视为藐视朝廷,与逆贼同罪!”
震吼声吓的刀疤和儒生连连后退,咽口水的声响更是此起彼伏。
“大家不要怕,他们只是装腔作势!我偏不信,这群官兵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我等良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