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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头说的可真是好笑,你自己都说了是去年的粮价,跟今年有个毛的关系?
奉劝一句,赶紧把粮卖了,卖了也好把欠赵员外的钱还了,你们日子也就不用过的这么难不是么。”
老汉是欲哭无泪,就因为他家中老伴得病,问赵家借了十二两银子,结果这一还就是将近十年时间,至今还欠着赵家八块银元。
赵家的压榨早已天怒人怨,但人家是豪绅士族,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根本就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一名赵府压抑递来一张纸条。
账房看了一眼,随后拿起毛笔,往门口牌坊上将“二百钱一石谷”的字样划去,改成了“一百五十钱一石谷”。
这一改,顿时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还降价啊?”
“天哪,谷子哪有这么贱的?”
“真是越来越没天理了,再这么跌下去,粮价怕是还不如灾年呐!”
面对农户们的抗议,账房一脸嫌弃地说道:“我说你们这帮子泥腿子嚷什么嚷?
粮价就这样,谷子多了这价自然就跌了,有涨有跌才是正常的,有什么好闹腾的?”
田大娃忍无可忍,大声反驳道:“什么有涨有跌?你们收的粮食有涨过钱没?”
账房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刚说话的那个,你想干什么?不服啊?不服你别卖给我赵家啊,京城的粮食贵,五十铜元一石呐,你咋不去卖啊?”
“你……”
田大娃气的不轻,看着账房那丑恶的嘴脸,最后一气之下索性拉着驴车往回赶:“这粮我不卖了!”
但一转身就被同伴拉住了:“兄弟,你可得想明白了,赵家这可得罪不起啊,若是不把粮卖给他们,附近几十里地谁敢买咱的粮了!”
田大娃:“那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么?这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同伴拍拍他的肩膀:“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咱小农小户的,拿什么跟人斗啊。”
就在这时,账房又接到一张纸条,然后提笔将牌上粮价又改成了“一百钱一石”。
这一下,再次引起渲染大波。
“我今天就算把粮食都倒了,也不卖了!”
说完,田大娃拉着驴车头也不回地向家里走去。
他的同伴叹息一声,随后也跟着将粮食往家里推去。
少部分人不愿意如此贱卖粮食纷纷赌气离去,但更多的人还是留了下来,忍气吞声的决定将粮食卖给了赵家。
就在这时,村口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一名员外郎大声喊道:“苏州唐家来此收粮,六十铜元一石!”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众人侧目。
账房闻言豁然起身:“你哪来的?不知道这片子庄园是赵家的地盘?”
唐员外闻言轻哼一声:“赵家的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赵家算什么东西,敢说这种话?”
账房闻言大怒:“你好大的胆子,有种报上名号!”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州唐士翎便是在下,今天这粮我唐家收定了!”
唐士翎说话铿锵有力,丝毫不把赵家放在眼中。
“好,原来是一个卖瓷罐的砖瓦的货色,居然也敢来这里撒野,信不信……”
不等账房把话说完,唐士翎立马打断道:“怎么?赵家打算用强?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胆子敢动我等一下!”
下一刻,唐士翎举起一本文牒:“此乃官府印发的收粮许可,唯有持此凭证者,方能优先收粮,若有人敢阻拦,视为藐视朝廷藐视官府,可随意处置,你敢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