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看出了午广的不对劲,立马按住他的肩膀,大声说道:“一切听曹将军吩咐,这些民夫无需同情,别忘了我们来楚国是为了出人头地的,不是施妇人之仁的!”
然后,他冲民夫们怒吼道:“手脚利索些,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信不信我抽死你们!”
那些民夫闻言,纷纷低下头加快了了收拾效率,没多久尸体跟粮食再次收拾完,便继续向庸州城行去。
而在这短短的路途上,又有几百名民夫倒在雪地中,直到抵达庸州城时,出发时的两万民夫,活着的已经不足七千人。
……
十一月初九,后军法鞅帐中。
“曹钦来报,这陈盛、午广在押送途中并无过甚表现,顺利将三万两千石粮草,送至庸州驻军手中。”
听完孙秀石的禀报,法鞅喝了口水点点头,嘴里吐出一片茶叶,说道:“看来这陈盛、午广是真的来投靠我楚国的,
那就暂时留下二人吧,给他们安排个人事的职务,以后就专门负责往前线运输粮草军械,和召集戍卒的差事吧。”
孙秀石低头回道:“是!”
法鞅叹了口气,看向帐外风雪交加的天气,缓缓说道:“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让本相想起还在远东的时候,也如这般寒冷,
对了,其余运粮食的队伍呢?到达哪里了?”
孙秀石道:“大雪封路,剩余五十万石粮草无法按时送达,司马杨夫成已经亲自前去督运粮草了,
不过看这天气,是愈发寒冷了,即便强催怕也无法准时将粮草运抵至庸州了。”
法鞅想了想,又问道:“前方大军已经行至何处?”
孙秀石:“行军速度不如预期,不少将士无法适应如此寒冷天气行军,纷纷染上风寒病倒在途中,属下以为要不要暂时放缓行军速度。”
法鞅眉头一皱:“不行,北伐之事岂能如此儿戏?命李秀之加紧行军速度,务必要在十一月中旬抵达庸州城下,
必须趁益州守军做出反应之前,一鼓作气攻破锁云关,只要锁云关破了,整个蜀地将尽归我楚国所有,
那时又何惧北朝?立刻命人持本相手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在指定时间抵达庸州城!”
孙秀石眉头一皱,提醒道:“相国大人,道路崎岖难行,这天气比预计的还要恶劣,大雪甚至将沿途各地庄园房屋都压垮了,我大军连个避寒之地都没有啊。”
法鞅眼一眯:“孙副将,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说本相不知兵?”
孙秀石忙拱手致歉:“属下不敢,从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大雪封路,我大军行军的确困难,此非人力所为。”
法鞅道:“那就赶紧清扫出一条路来,这么点事难道还要本相交你怎么做么?”
“是,属下这就命人……”
“报,启禀相国大人,我军中有二百多名将士感染风寒,各个身体滚烫虚弱无力,已经病倒无法继续行军。”
孙秀石刚要领命,却闻帐外有人来报。
法鞅闻言,怒道:“小小风寒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准备些姜汤让他们服下,休要以这种理由推脱不前,
无法按时抵达庸州城下的,本相定当军法逐一处置!”
“是……”
帐外亲兵闻声而去,可刚走两步,他竟然也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