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烈站在圈外,自然可以“仗义执言”。
又或者写作“幸灾乐祸”。
但是,他俩还没辙,想安慰自己都找不到借口。
于是陈恭似笑非笑的反问:“韩总,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案吗?敬你一杯酒,愿闻其详!”
“简单啊!”
韩烈大大咧咧的挑眉一笑:“做好自营,把利润缺口补上不就得了?!”
靠!
这小子多缺德啊?!
中信证券的自营部门,历年都做得很差,和他们的市场地位极不相符,坑得一批。
而魔都分公司比深市分公司还要更差一些,拿出来都不够丢人的。
韩烈纯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照人脸上啪的一大嘴巴子。
偏偏陈恭还无力反驳——人家韩烈的交易做得足够好,有资格在这方面狂。
不服?
不服你拿出事实来教育他嘛!
陈恭拿不出,只好悻悻然闭嘴。
老金不得不再次打圆场:“确实是个能够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要求太高了……小韩啊,你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的经理,天才又不是大白菜,哪来那么多?对吧!”
韩烈可算找到机会了,悠悠接口:“自己不行,那就跟上行的呗……”
好家伙!
一下子把陈恭给损得灰头土脸的,气到咬牙。
不过既然聊到这儿了,他也不方便再装傻,只好捏着鼻子半认半推。
“跟仓这个事儿呢,它不仅有道德风险,更有法律风险,正常人是不会干的,只不过有个别人职业道德低下、利欲熏心、怀有侥幸,利用职权私下里搞出那么一些事情来……我个人是非常反感的,态度向来都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韩烈抬起头,漫不经心的反问:“哦?看来,我得关注一下贵公司高层的离职信息了?”
“咳、咳!”
陈恭差点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倒也不会那么快……这种事儿是需要结实的证据的,在那之前,公司最多只能将嫌疑人边缘化,收回权限,不可能直接将人清退。”
其实韩烈可以理解,真的,大公司确实有它的流程和规矩。
但是他在态度上却是一点不放松。
“陈总此言有理……那不如别走程序了,您直接给我个名字,我自己解决?”
就挺不客气的。
然而陈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双方的力量相差悬殊时,什么对错都是狗屁;当双方的力量基本对等时,占不占理才是关键。
中信证券的体量当然比众美私募大得多,可陈恭个人的力量却并不比韩烈稍强半分。
所以,当韩烈占着理的时候,再怎么不客气,他也只能忍。
关键时刻,又是金行出来打圆场。
“小韩,你说说看,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自己解决’?”
“报案……”韩烈慢条斯理的拉了个长音,“当然是不至于的了。”
抻了陈恭一下,把态度和肌肉都明明白白的比划一番,他才转口讲起真正的打算。
“我大约能够猜到是谁,如果真是他,那么我还真有办法在不影响陈总的前提下,私下解决。”
话落,转头看向陈恭,眼神突然变得极其犀利:“陈总,我想请您看一出戏,不知道您信不信得过我?”
其实陈恭只是挂不住脸,倒不是真的跟那人有什么勾结。
他作为魔都分公司的第一责任人,下属出的问题,有相当一部分板子会打到他身上,有时候不得不护着。
面对韩烈这种新人,他要是不拿起架子来,一旦传出去,便会很影响权威。
其实很好理解——陈恭的能量全都来自于职位,而非来自于本人的身家和地位,所以他必须全力维护公司的名誉,以此来陈述他作为总经理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如果是潘胜武那样的大老板,手下人不干净乱惹事,随手就炒了,有个屁的影响?
陈恭则不行。
跟韩烈针锋相对,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可他的前途是掌握在总公司手里的,韩烈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根本影响不到,反而主动对内部动刀子会伤害到风评,正常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所以,其实他的硬气是特意“表演”给韩烈看的。
意思是我很硬……
你别过来啊,我不怕你!
咳咳,理解意思就行了,本质上一样一样的。
现在,韩烈主动承诺不把事情闹大,陈恭有了后路,自然没有必要再硬顶下去。
“我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行啊,那就拭目以待了!”
勉勉强强的谈拢之后,陈恭冷静的吐出一个名字。
“直接的证据我没有,但是我有八成把握,最近一段时间他登录恒生系统特别勤……”
果然,真是他!
高丰波,主管营销的副总经理,和魔都这边那群老牌公募私募基金都很熟,曾经给韩烈送过一块儿爱彼皇家橡树。
金行略一回忆,大感不解。
“你开讲座的时候我见过他,看起来跟你的关系非常好,你的私募和abs项目落户中信都是他牵的头,按理来讲不应该啊……”
谁知道呢?
韩烈也不想深究理由了。
或许是因为abs项目没有让他赚到钱,反而又搭了一块表;
又或许是什么地方没有照顾好他的情绪,得罪了人;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利欲熏心,就是不想走正路把钱交给韩烈去操作,想要跟仓赚干净最后一枚铜板……
理由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韩烈已经抓到了目标,并且取得了陈恭的中立态度。
接下来,无非是多挖一个坑,多埋死一个人而已。
他甚至都不配做韩烈的对手,只是吊在绳子上用来吓唬猴子的一只风干鸡。
韩烈甚至觉得这事儿来得正好。
港口股那么重,缺了你们帮忙拉升,我得少赚多少钱啊?
赚够之后再一锅炖掉……嘿嘿,又是双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