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葬定定的看着秦政,说道:“这些年来,我已经活的很明白了,但你看起来却似乎活的还不是很懂,你到底是异魔政还是秦政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看着犹还不言语的秦政,三葬叹道:“我不是想要强逼你去做什么事情,但你这拖沓的性子是该改一改了,总是装作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模样,你不妨扪心自问,你若是真的对大秦子民毫不在意,你自是可以安然的生活在这里,等待大秦被异魔攻占,整个偌大的大秦子民尽都惨死于异魔的爪下,然后,你们自然多少能有些自由的时间,但这个时间,却也是微乎其微,因为这些人族根本就全无半点获胜的机会!”“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么?”秦政定定的看着三葬一眼,问道。“只是希望你能多少思虑一下,我已是活的明白透彻,我是三葬,是梵天禅院弟子,我要为守护我的家园而战,政,你的家又是在哪里?别等到家没了,你又一副委委屈屈娘们唧唧的样子来求安慰矫不矫情?”秦政沉默,片刻之后,才问道:“说完了?”“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来这里就仅仅只是为了跟你说这些么?事实上,我多少也是为了恶心你一下毕竟,我会沦落到现在这种状态,完全可说是拜你所赐。”三葬低低的笑了起来,脸上蓦然间露出了些微痛苦神色。他苦笑道:“当年你在我体内留下的剑气,纵然是师尊也无法完全消除,只能以景霄玉佩强行镇压,可如今景霄一失,这剑气已再难遏制政,我到底算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虽然死期延缓了十几年,但我心头多少有些不甘,所以我怎么也得恶心你一下才行。”说完,他对着秦政促狭的笑了笑。身体敏蓦然间仿佛漏气的皮球一般胀大数倍,随即浮现裂痕,无数血箭从身体内部向着外界迸溅而去!秦政面色微变,几乎护在了慕清言的身前“来不及了。”三葬脸上痛苦神色已是再难遏制,但他却还是对着秦政阴险的笑了起来。下一刻。他的身躯就那么轰然爆炸开来,无数碎血残肉连带着殷红的鲜血,尽都向着慕清言迸溅而去。秦政猝不及防之下已是被鲜血碎肉淋了一身。而三葬刚刚还端坐之处,此时除了殷红的血痕之外,已再无人迹。只有一地残碎血肉。“他他死了?”慕清言被秦政保护的很好,身上并未沾染血迹,但她却仍是满脸呆滞,震惊的看着三葬刚刚还坐着的地方,惊道:“他三藏大师他他就这么死了?”“异魔入侵,会死的不仅仅只是他!”秦政半边脸上尽都殷红,鲜血滴滴答答掉落他却未曾擦拭,缓缓闭上眼睛,眼底浮现些微复杂神色。三藏之死,确是他所为。昔年在他体内留下的剑气,到底还是要了他的命,在十几年后而这十几年里,自己真的改变了么?从当初决意杀他,全无半点留手,到现在亲眼看着他因自己而死在面前,却反而有了唏嘘感觉是因为旧人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吗?“你我去帮你烧洗澡水。”慕清言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帮秦政擦拭掉额头上的血迹,柔声说道。秦政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看来,似乎在思衬着什么。慕清言出去了虽然挺着大肚子,但她本就是入道至尊,行动方便,不逊寻常女子,烧水热菜,对她并不算什么难事。“阿弥陀佛。”远在数千里之外梵天般若似有所感,仍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态。手中正在默默盘着的佛珠却顿住了。他停顿了片刻,再度闭眼,口中默诵起了佛法,只是却与刚刚完全不同,已是变作了超度经。哪怕远在数千里之外佛法无边,之前三葬那殷红的鲜血,似是也有些微微弱的金光闪现。“我可能真的是有些太过自私了只关注着红雪,却忽略了旁人。”苏景拥着李清川,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景霄玉佩,说道:“九霄玉佩,各司其能,除却小穹的碧霄我摸不清楚功效之外,玉霄、紫霄、赤霄、太霄等功能我都清楚,可我万万想不到,这景霄的能力竟然是再生之力!”他看着手中景霄,唏嘘道:“这景霄并不似其他九霄玉佩那般有着极其神奇玄奥的能力,但若是身受重伤,将自身心神与景霄玉佩相连,便可由景霄玉佩代为承受这致命的伤势,从这点来看,景霄玉佩不啻于给了宿主第二条生命!虽然平常用不上,但到了使用的时候,恐怕景霄玉佩的功能要比其他八霄都要来的珍贵的多,唉,三藏大师主动将景霄给我,他这老家伙看似不着调,但现在看起来,这也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以后若是见到了,再还他这个人情就是了。”李清川轻声道:“既然你决意要收集九霄,终归是绕不开他的他既愿意主动将东西交给你,总好过你亲口找他讨要”“没区别的。”苏景苦笑,心道以后,还能见到么?听他说起江流难道说江流也选择了回归么?依着那小和尚的性情,该不会如此。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江流脱离异魔之王的魔爪!苏景的心头已经默默的下定了决心。溪尾村。半个时辰之后。待得秦政洗好澡,换上新的衣服。饭菜仍然散发着温热的香气,三葬刚刚所坐的地方,血气已尽无板凳都被很细心的擦拭过。除了桌上那一壶百岁酿之外,不算宽阔的房间里,已没有半点三葬存在的痕迹了。“政,你怎么样了?”慕清言关切的看着神清气爽的秦政,问道。“我很好或者说,前所未有的好。”秦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些微古怪神色,纵然是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叹道:“我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