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是三招之后,苏景还能保持站立,或者说保持自主,便算是获得了这次切磋的胜利。对苏景而言相当优待了。可当琅霄的剑搁在他的脖颈上的时候只需微微用力,便足可让他立即丧命,理论上来说,他自然已经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了。“这就是你的道之真意?”苏景定定的看着琅霄,脸上难掩震惊神色。如今,随着他的修为渐深,兼之悟道镜相助,其攻势之中,已经带上了些微的道之真意,便如剑之真意,云之真意乃至于他自己的冰之真意,甚至于可能新得到的荒炎应该也蕴含有新的火之真意。但可惜面对琅霄,这诸多的道之真意,却是半点作用不起。自己的攻势也都在接近他的一瞬间便已经彻底消散于无形。苏景问道:“你的道之真意是让他人的道之真意化于无形?”夺命十三剑第十五剑,杀伤力未必多强,但其剑义却已经逼近了入道极致。琅霄放任苏景全力施展,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道之真意与众不同的话,自己怎么也能有一拼之力但问题偏偏这琅霄的道之真意太过作弊。竟是类似于禁魔领域一样的东西,道之真意一出,万物皆是消散无踪。难怪他有这么大的口气,敢说拿下秦政的人头若他再年轻个几岁的话,说不得,就算公平放对,秦政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小子眼光倒是不差,不过赌约可是还要算数的,你既输了,那么自然是要遵守承诺”话才刚说到一半,他看到苏景那古怪的眼神,问道:“你怎么了?”苏景问道:“你的道之真意当真可以化解一切攻击吗?”琅霄正欲收回手中的剑一顿,心头虽颇多困惑,但却还是回答道:“一开始确实仅仅只是抵消道之真意,但后来随着老朽的实力逐渐提升,到如今,自是无物不融,老朽的道之真意一出,世间任何道之真意,都须得伏低才行。”“若是如此的话可能赢的人是我才对。”苏景缓缓的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神色,道:“之前的约定,是我还有站立的能力,便算是赢了,现在的话,琅霄,你不妨走几步试试。”“什么?”琅霄一怔,身体一动这才蓦然间发现,自己平日里轻巧的身体,如今竟然沉重了何止数倍。脸上更有温热之意。伸手一摸,才震惊的发现,自己的五官之内,竟然都有鲜血渗出,只是身体的感官好像麻痹了无数倍,所以一时间才未能察觉“这怎么可能?”他忍不住惊叫起来。他的道之真意是封禁,并非是如自然法则或者天地法则之类,就表现形式上,明显要更高一级,一旦施展开来,可让任何道之真意失效。而但凡踏足入道至尊之位,那些至尊们基本上都会将大部分的心血放在自己的道之真意之上结果就正好被琅霄克制。苏景的实力远不及入道至尊,但他却已经参悟了自己的道之真意,而且更拥有复数以上的道之真意。琅霄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只要是道之真意他就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可自己是怎么受伤的?琅霄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到现在,他才算是察觉到了异样之处,身体早已经有了不适之感,只是太过麻痹枯朽的身体,甚至于无法察觉到痛楚。蓦然间,脑海里想起了苏景那平平无奇的最后一剑。汇聚起了所有的寂灭剑意,看来虽是平平无奇,但在他眼中看来却可说是惊艳的一剑本以为第十四招已是最终,没想到之后竟然还有这般鬼斧神工的变化。但对方的道之真意应该已经被自己给彻底泯灭了才对。怎么可能伤到自己?难道说被自己湮灭的,仅仅只是最为表象的剑之真意,但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杀招,却是顺势攻入自己的体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避过自己道之真意的湮灭,更越过等级的藩篱,伤到自己?“老朽输了。”琅霄再退一步,低低咳嗽了几声殷红的鲜血仍是丝毫不停。他震惊的看了苏景一眼,道:“此战看来,竟是老朽输了,也罢,容老朽去整理一下再谈吧。”说罢,他迅速的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带着几分踉跄的身影,就那么消失在雾气朦胧的远处。“公子,你没事吧?”傲红雪关切的走上前来,对苏景问道。“我没事不过看来,他倒是伤的不轻。”苏景叹道:“果然,我的实力跟入道至尊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这琅霄放任我出手,我爆发最强的杀伤力,竟然才仅仅只是能伤到他。”谁能想象的到,夺命十三剑这不过出自低级位面的剑法,真正的巅峰杀招,竟然较之缥缈剑法以及万神劫剑法还要更高一筹。是因为作品的设定么?这一式是不容于天地的剑招他苦笑道:“可惜,这一招一旦出手,我是半点留手的能力都没有了。”以他如今的修为,加上筱竹之助,本可以自如施展夺命十三剑了然而一旦到了第十四剑,还是失控。根本无法自控。也就是对手是琅霄,他的实力纵然面对第十五剑亦可湮灭大半不然的话,说不得方圆数里都得化为死地。到现在,苏景才算是了解自己这一式的可怕。“既然知晓,日后这套剑招,能少使便少使威力再强,不受剑主控制,此非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到那时,你被剑所执,时日一长,怕是心性都要沦陷。”琅霄拄着拐杖,慢慢自远处走来。脸上神色颇为严肃更有几分唏嘘萧索,长叹道:“老啦,真的老啦,连区区一个先天小子都拿不下来,本来是想在你心底种下几分敬畏之心的,结果反而是老朽先害怕了,那般泯灭人性的剑招,日后不可再使,知道吗?”“你你”苏景这回,可是真的瞠目结舌了。琅霄此时一袭粗布麻衣,看来宛若老朽的富家翁一般可刚刚被自己重伤的身体,此时看来,竟是半点伤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