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卷上的内容很简单。说的却也很详尽秦政向墨梦笙详细解释了他为何要针对苏景的原因!事实上,从昔年来与襄桓一战之后,他便已经摸到了通往更高一层境界的大门,但身体却也因此而被襄桓重创!这伤势本来虽然难愈,但若是细心经养的话,居多两三年时间,也就康复了。到那时,自然便是再无挂碍。可偏偏他做了一件极其不智的事情,他将襄桓的尸体以及雷剑残骸,尽数丢在了尸山别院之中。与那十几万楚国尸体尽数堆在了一处。然而随着襄桓尸体被丢进尸山之中,一切都变了。襄桓尸身竟是数年不化。本来无序的怨气戾气,更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直接产生了共鸣,激活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自尸山别院为中心,浓郁无比的怨气阴气弥漫整个阿房宫之中这些怨气无形无质,但却真切的存在。秦政那本来逐渐好转的伤势,亦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恶化下去。纵然以他入道至尊之力,亦无法抵挡襄桓怨气的侵袭。这些年来,他的实力越发的精深,然而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伤势缠绕不绝。“不仅仅是陛下连阿房宫之内所有侍人缠绵病榻的不在少数!”墨梦笙轻声道:“似乎是襄桓死前最后一口气引发了楚国那些亡骨的怨气,也可能是你因为你的离开再无人镇压那些怨气总之,自你走后,整个阿房宫,再未有过晴天!而而能镇压这怨气的办法便是”“便是我的血,或者说,活的血最好!”苏景沉默不言,他离奇的想起了自己这奇异无比的体质,世人皆受邪帝舍利的影响,但唯独自己一人丝毫不受邪帝舍利的影响,甚至于一夕剑噬主,结果自己却也视其戾气如无物。难道说,之前真的一直都是自己在镇压楚国那十几万怨气戾气,导致阿房宫内安然无恙,而如今,自己离开,加上襄桓尸身亦被抛诸其上。“秦政受了重伤?”苏景沉默了一阵,问道:“此事当真?”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解释了,为何狂徒会诞生,也许是因为他的重伤,他曾说过,秦政的伤越重,他的自主权便越大,虽然还有着这样那样的疑点,但最起码,这样总算是可以解释的通了。墨梦笙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他在尸山前见我时脸色确实苍白,我不知他是否骗人。”“这些东西,其实是给我看的吧?”苏景有点玩味的举着手里的密卷,道:“他没理由对一个执行任务的人说这么详细,这些话与其是在告知你,倒不如说,你要借你之口,告知我。”“嗯,我猜到了。”苏景又是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说道:“在楚国之内,素来有极其根深蒂固的习俗,便比如入土为安,抛尸荒野则必定亡魂不得安息襄桓如今尸身被丢在尸山之中,想来,也是日日承受风吹日晒!”“是的。”墨梦笙轻声说道。“此方世界,与其他世界不同,在此地有阴修,想必亦有亡魂存在,如今,恐怕真如他所暗示的那样,襄桓亡魂难以安息,或者说我当初忽略了这件事情,不仅是他,这些年来,来拯救我的那些楚国英灵,他们的灵魂应该也都在承受无尽的折磨,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墨梦笙轻轻嗯了一声,点头。“所以秦政这是在跟我玩阳谋。”苏景轻叹道:“襄桓怨气定然与我有关,秦政要借我之手化解这怨气,治好自己的伤势所以他想要让我回到咸阳,活的死的都行,但既然派了你来,定然是想要我活着回去更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派人来抓我或者说拿我回去,他是想让我自己乖乖回去,因为襄桓,还有那些为救我而死之人被折磨的并非仅仅只是秦政一人而已,事实上,这些人也都在遭受无尽的折磨,我想要他们解脱,就得去帮秦政,去帮助我的敌人。”墨梦笙这回没说话了。她也明白这点甚至于,她其实纠结犹豫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事告知苏景,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其实很了解苏景,这些事情该由他自己决定,而不是由自己用一个为了他好的理由,便隐瞒此事不告知他!这样太过自以为是了。但告诉他也许是在害他。她定定的看着苏景满是怜惜。“难怪当初,王翦不过先天宗师而已,倾力一击竟然能让秦政重伤,我还曾在心底暗暗盘算,看来秦政的实力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有伤!”苏景絮絮叨叨的抱怨道:“难怪狂徒之前模棱两可,只说不让我回去咸阳,但却又不说为何秦政想要让我回去,原来,他是担心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为了襄桓他们,会再度回去咸阳,毕竟,说不定我真的会傻到冒泡,为了给襄桓他们收尸,特地跑去咸阳,把我的最大死敌给治好了!”墨梦笙仍是沉默。“襄桓为救我而死,他之一生伟岸光明,楚国守护神,大剑师,当世第一入道高手,曾以一己之力打服偌大的乾国,结果临终了,死了数年未曾有人知晓也就罢了,更落得个抛尸荒野的命运!”苏景看向了墨梦笙,问道:“梦笙,你我久别重逢,你给我一个建议,我该不该去?”墨梦笙轻声道:“我觉得你不该去”面对这般严肃的问题,她说话竟然不结巴了。轻声道:“你真的不该去,去了,正遂了陛下的意想必襄桓先生他们泉下有知,也会不愿意的吧?”“嗯,不去是对的。”苏景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不去是对的,襄桓高兴,英灵欣喜,秦政失意,我亦不会有半点生命危险简直可说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他自嘲一笑,道:“除了过不了自己这关。”墨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