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的剑停了下来。虽然如今王翦的性命看似仅仅只在自己一剑之后但一名明显带着敌意的儒修突然出手,便比如法家的言出法随,在猝不及防之下,可是连襄桓都着了道儿。面对这些异修,必须保持足够的小心。杀人固然重要,但若是把自己也给陷进去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眼见前方空气什么都没有,但自己挺剑前刺,却宛若连身体都深陷泥沼,速度越来越慢。苏景收剑回撤,行动立时恢复了自如!至于斩杀王翦今日里,王翦已经注定是自己的剑下亡魂,早一刻,晚一刻并没有什么区别。撤离王翦身前。苏景看向了身后的方向在那里,一名相貌堂堂,做夫子装扮的年轻男子正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显然,刚刚便是他出手阻止了自己的攻势!注意到苏景看向了自己,他脸上带着愠怒神色,喝道:“王老先生乃是我大秦大将军王,爵封武成侯,你是何人,竟然这般胆大包天,敢对王老先生不敬?你可知晓,这是在对我大秦不敬?!”“对你大秦不敬?!”苏景脸上露出了讥讽笑容,道:“你是儒修,那么应该也是当初儒家之人怎么,才短短几十年的功夫而已,就已经能堂而皇之的口称我大秦了么?我记得秦政为了让儒家屈服,不惜焚书坑儒,以儒家之覆灭来威胁你们投诚,当时你们也算是为了保住传承而不得不含辱臣服,可现在看起来,他调教的不错,那些之前还曾经反抗过他的人,现在已经能很是骄傲的口称我大秦了!听说儒家有傲骨,温养体内浩然正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是嘛。”“你”颜开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被苏景夹枪带棒的一通讥讽,脸色顿时变的通红。有心反驳,王翦却已大怒,喝道:“颜开,此事与你何干?你一个小屁孩儿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还不给老夫滚的远远的?!”颜开对着王翦深深行了一礼,道:“老先生同行途中,教诲之恩,晚辈不敢稍忘,之前无意中得知有人意欲对老先生不利,晚辈既然得知,怎能坐视不理,所以不自量力,前来助老先生一臂之力!”苏景淡淡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儒家小夫子,颜开?我听说过,言夫子的弟子?真是了不起,我记得当初楚国王城被攻破之时,这王翦可是没少杀害儒家子弟想不到今日里,言夫子的弟子竟然能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前尘种种,尽皆放下了!”“休得放肆!”颜开死死的盯着苏景,眼底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凶戾,喝道:“我颜开一生行事,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纵然师尊前来,我也仍是这个说辞,王老先生于我有大恩,我若不救他,便是忘恩负义!!!”“那说不得,我就只能忘恩负义一回了。”苏景执着自己手中的一夕剑。淡淡笑道:“当年言夫子对我也颇照顾,想不到,今日里,我却要杀了他唯一的弟子!”说着,一夕剑对准了他。无边凶戾之气席卷而去!魔剑见血,尤其是王翦这般对它而言几乎可说是史上最强的敌人,强大之人的鲜血更具活性,此时魔剑凶煞之气,较之之前更强。颜开正气凛然道:“好一股冲天魔气,想不到今日里我倒是还来对了,降妖伏魔,正是我儒家中人职责,今日里,你休想”“苏兄,他交给我!”慕容若上前一步。七夕剑同样出鞘。湛湛浩然正气无穷剑身之上,白光璀璨,映照的她宛若仙界中人一般。颜开瞳孔一缩,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兵器。只是一把剑而已,其内浩然正气之强,竟然隐隐然,足以与他师尊并驾齐驱一般!他惊道:“这怎么可能?妖邪同党,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浩然正气不可能,若持剑之人心术不正,纵然剑身正气冲霄,也决不可能”“小夫子,你快走吧!”王翦无奈摇头苦笑了一声,叹道:“小夫子啊小夫子,你可知道,老夫既然来此,自然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有足够的把握诛杀这小畜生性命,你若贸然插手,反而坏了老夫计划,更累得你自己白白丧命,得不偿失啊!”“可刚刚”颜开心道刚刚如果不是我到的及时,可能你已经还说什么都在你的计划之中,是了,定然是老先生不欲连累于我,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既然出手,自然便是我们的敌人,啰嗦什么,看剑吧!”慕容若心知异修百道,极难对付但如果对手是儒修的话,自己手持满是浩然正气的七夕剑,却是占尽了便宜。让苏兄对付这个什么颜开,倒不如自己当先出手,最起码,能让他少受些风险。当下娇喝一声,七夕剑剑光大放,如流光星陨,剑刃锋芒乍露,已是距离颜开近在咫尺!颜开面色微变,急忙后退,口中更是大喝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话音落下。慕容若只觉体内真气猛然一滞,竟似消失了片刻真气难以为继,这一剑本该自中途夭折,然而七夕剑剑身反而传递回一股格外温暖的力量,在真气缺失的那一瞬间,瞬间补足自身真气。然而颜开却已经趁此机会躲了开来,喝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话音落下。周遭空气竟然都随之一变隐隐然,四面八方竟然皆有无形之力压迫而来!“给我滚开!”慕容若心知面前对手绝不简单,尤其是其儒家的本领,自己从未听闻,虽然在轮回空间见识过,但却也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谁知道还有什么古怪的操作?当下七夕剑连斩,立时将这些无形气劲尽数斩开!而后,极情十剑目前所能掌握的最强一式缠绵之剑已是直朝颜开而去!剑势极强,没有半点留情,缠绵剑意已是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