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猫尿后劲儿还真大!看东西都出幻觉了。”孙二狗含糊的嘀咕了一声,看着面前那本来叽叽喳喳的虫儿鸣叫声就那么戛然而止,而四周的环境也逐渐的失去了色彩。本来翠绿的树叶,郁郁葱葱的草丛,就那么尽数转为了黑白之色。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于,仿佛世界都静止下来,明明还在撒尿,但却听不到尿液泚到地面的声音。而自己身上的色彩,也就那么渐渐的失去。好像世界的颜色,就那么被剥离而去。是时间停止了?!唯独那一片嫩绿的树叶,缓缓的从黑白的树枝上飘落而下。霎时间。本来死寂的世界霎时间重新有了生命,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白,唯独那一片树叶,重新恢复了嫩绿。它就那么悠悠的随风飘荡,到哪里,哪里就有了色彩。孙二狗心底深处蓦然涌起一抹感动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痴痴的盯着那片树叶,仿佛看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事物一般,眼神片刻也不敢稍离。他就那么痴痴的看着那片树叶飘落而下,然后落在自己的肩膀,滑过喉咙,连带着,自己也有了色彩。“老狗怎么去这么长时间?”一直慢慢抿酒的周强困惑道:“怎么到了先天境界,尿急尿频尿不尽的毛病还没治好么?”“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王翦瞳孔微微缩小,看着远处那一片黑白之色缓缓侵蚀而来。世界就那么从之前的生动变的寂静无声从动到静,仿佛自己等人此时已经身处画卷之内!王翦唇角勾勒一抹讥讽的笑容,大口灌了一口酒,笑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出来吧!”“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害怕你找不到,所以,主动送上门来了!”晴朗的声音说道。苏景的身影就那么出现在丛林深处。一袭赤红长衣,看来宛若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神火多年未见!但王翦还是一眼认出了那道身影。五官变的成熟了,更多了几分锐利之气,但若细看,却分明是“楚南!果然是你!”王翦直接把手里的醉仙酿一饮而尽,豁然起身,喝道:“看来,老狗是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了?!”“我担心你自己下去寂寞,先让他下去替你开路,让我那亥皇兄还有王贲将军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父亲!”苏景看着王翦。当初在稷下剑宫之内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他几次,当然,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对自己是完全敌视的,甚至于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而现在,短短几年过去。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一头本来夹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尽数花白,看来,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的打击相当之大。但你越老我越高兴!苏景玩味的笑道:“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看我多好,让你们王家的人都在下面团聚了,哦是了,你还有一个女儿来着,放心,用不了多久,她也会下去陪你们的,到时候在下面,你就能给她改嫁了,秦家的基因实在不怎么好,生出了秦亥那种玩意儿,想来你也是后悔的很吧?”王翦冷冷道:“老夫最后悔的,便是当年在稷下剑宫之内的时候,没有冒着被陛下责罚的危险,灭杀了你!”苏景嗯嗯嗯的点着头,说道:“所以我这回亲自送上门来了,生怕您老人家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就算找到我了也没力气杀我了怎么办?不过现在的话,我就在这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老夫能弥补数年前犯的错误!”王翦大喝一声,吼道:“诸位兄弟,如今楚国最后的余孽便留在这里,今日里不必讲什么规矩,杀了他,我们的目的便算达成了!”“杀!!!”李铁柱怒吼一声,豁然起身,那足足近丈高的身躯站起,压迫感十足!“小杂种,还我妻儿命来!!!”纵然与苏景无关,然而妻女之仇早已经铭刻灵魂,若不找个借口,他连自己存活的理由都找不到。而如今将死能见到当年楚国余孽。他狂吼一声,大踏步的向着苏景冲去,每一步脚印都深陷地面尺许显然力量极强!身上肌肉虬节,宛若一股股麻绳紧紧的拧在一起,只是看去,便可知那身体之内蕴含着的,是强大到足可开山裂石的力量。宛若一座史前巨兽向着苏景狂奔而去。到得近前双手并作一拳,足足流星锤般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而后向着苏景砸落而下!李铁柱并没有修炼过多么高级的武技,也没有修炼过多么高深的功法。他所会的,便是最粗浅的锻体之法。他所使用的,也只是最单纯的肉体力量。但这一刻,肉体的力量在先天境界的真气催动下,却是山崩地裂,大地自他双腿中间直接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裂痕,似乎也无法承受他的踩踏!面对这股强大到足可将任何对手砸成肉泥的肉泥苏景脚下动也不动,只是举起了手!一只手,直接托住了对方的双拳!嘭的一声巨响。他眼底神色微动,脚下土地立时层层碎裂开来,宛若蜘蛛网般的裂痕蔓延至百米开外。但苏景真的就动也不动的,挡住了对方的拳劲!“什么?!”所有人无不是面色惊变,没想到外功从未曾输过的铁柱,竟然直接被对方一只手碾压而且对方似乎并未动用真气!唯独王翦面色深沉,冷冷道:“又是这一手,当初便是这样重伤了我的亥儿。”“真厉害!”苏景看着头顶李铁柱那震惊的神色,他赞叹道:“能让我的龙象般若功都无法完全抵挡,看来单纯凭借肉身的力量,我非得进入龙象般若功第六层才能与你匹敌,可惜你只会外功,而我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外功了。”说着,他怒喝一声。李铁柱倾力一击无功而返,体内真气还未再生,便只觉对方掌中传来一股巨力。他惊叫着,已经直接被举了起来!嘭的一声巨响。苏景就那么举着李铁柱的身体,宛若摔一个大麻袋一般,狠狠的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