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的规模比悦来客栈要大了不少,空房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些的。当晚,要了一桌精致的饭菜,舅甥两人痛快的吃了一顿开怀的。而后,便是逼迫着聆月去沐浴。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苏景和聆月两人便已经起来了。经过一晚的休息,此时的两人,已经都褪尽了长途跋涉的辛苦,重新变的神采奕奕。而经过这一晚的思考,苏景也已经想到了,接下来大致要做些什么了。长安城面积辽阔,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其难度不亚于登天,好在还知道个名字倒也不能算是全无线索。“每一个地方都有些地下的组织,属于地头蛇,不算强大,但却很难缠,杀人斗殴的本事他们未必没有,但如果说找人或者探知什么信息的话,他们绝对消息灵通,非寻常人所能比拟。”苏景一边坐在大厅里喝着小米粥,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道:“我们两个人生地不熟,几乎就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当先要做的,就是找一处地方安定下来,还有想办法跟这些地头蛇碰碰头,出点钱也是无所谓的。”聆月跟苏景不一样,她可是无肉不欢,拿着个肉包子啃的正香,问道:“那我们是先找人,还是先安定呢?”“当然是安定下来。”苏景有点肉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道:“我算是知道了那悦来客栈的掌柜的险恶用心了,这有间客栈的价格也太高了,一晚上竟然花了咱们十两银子这么高档的地方,多住几日,怕是直接住了一套房子进去,难怪这大唐现在这么多人这里还是空着的,感情这是总统套间。”“舅舅你说什么统?”“没没什么就是随口感叹一下而已。”苏景道:“再在这里住下去,哪怕日常不花销,怕是身上的钱财也撑不了太久,所以说我恨大城市,消费太高了!吃吧,吃完了咱们出去看看去。”“嗯。”聆月乖乖的把苏景夹过来的咸菜一口吃掉了,过去那食不果腹的日子过的怕了,让她如今对于不能浪费食物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舅甥两人用完餐,便出来了。昨日里步履匆匆,急着寻找住宿之所,也没来得及细看,今日里并无什么明确的目的了,两人这才有空观察四周,然后这才发现小的店铺倒还不显,但那些大店面里,却已经早早的张灯结彩,看起来,整个街道都是热闹非凡!而行人来往之间,一个个更是谈笑风生,说的最多的,也是他们的皇帝大寿一个个口中脸上,表现出的,俱都是满满的爱戴之意!“看来,这皇帝还挺受爱戴的嘛。”苏景低声对聆月说着。聆月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头顶一句话给打断!“哼,什么狗屁大寿,年龄明明不算大,却还学那些老人家们过什么寿,简直就是”蓦然。酒楼上,二楼那临窗的位置,一名华服锦裳的年轻男子满脸桀傲神色,不满的抱怨道:“莫非真以为得了天下民心,便能坐稳了这天下不成?要知道这天下,可是五姓七望的天下!”“噤声,不可妄论!”旁边立时有人厉声呵斥。苏景挑眉,他这才注意到,这实在是很有趣的场景,似乎夸赞这皇帝的,全都是一些身着粗布衣衫的平民,而那些眼有不忿神色的,却大多是华服锦裳的权贵子弟。除了刚刚这个口出狂言的,大部分衣衫华贵之人,看其神色,似乎对这次的所谓贺寿,皆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皇帝倒是有意思的很了,看这状态,应该是想打击权贵,扶持平民吧?倒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不知是谁?李世民?还是”虽然只是一个细节,但看太多了前世里的历史剧的苏景立即便想明白了各中关节。苏景问道:“聆月,你知道这皇帝是何名讳吗?”聆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舅舅,我去帮你问问?”“不知道就算了,反正这事距离咱们也太遥远,操不上的心,何必去关心?”苏景心道还是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更好。当下领着聆月往偏僻的西城走去!东城太过繁华,都不必问也买不起西城荒凉些,应该勉强可以。果然,到了西城,较之东城的繁华,立时逊色了不少。来往行人,议论国家政事的少了,讨论家常哩短的多了,而挤挤攘攘的,更是不时有人擦碰而过,苏景皱眉,当下以身子护住了聆月,不让那些行人挤到了他。眼见入目所见的房屋别院层次降低了不少,少了些繁华,红砖绿瓦,更多了几分居家的温馨。苏景带着聆月,好不容易从行人堆里挤了出来。大街小巷的走了几圈,果然找到了几家要出售房屋的,有因为家人生病急需用钱的,有因为举家迁徙的,有因为赌资欠帐的看了几家。两人皆是看中了一户不错的四合院。地段尚可,距离东城并不算太远,后院傍湖,更有弱柳依依,而院内种着小花小草,看来格外的温馨若是原价,怕是三千两也未必拿的下来!而出售这院落的,却是一满脸精瘦的精明汉子,要价一千五百两,要求必须现钱。聆月年龄虽小,但人情世故却是比苏景更擅长,眼见这汉子和这雅致的院落丝毫不符,心底便已生了惑。悄悄出去转了一圈,已经打听清楚。原来这汉子年轻时候也曾是个老实能干的,在一家老财家里干了几年工,不知怎的,得了那老财家大小姐的注意两人悄悄的,有了勾搭。老财愤怒之下,却心疼女儿身体不佳,难得碰到有情郎,无可奈何,只得将这人招作上门女婿。只是这汉子之前还算实诚,然而一旦有钱,却立时原形毕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对家中娇妻却理也不理,那老财气不过,加上身体本就不好,直接一命呜呼。顶梁柱一去,家中生意无人看管,万贯家产也经不住长安城这销金窟的花销短短两年间,所有的资产都被变卖的干净,这别院是老财家的祖屋,也是他们夫妻两人最后的居所,这里的一切,据说都是那位大小姐在侍弄的,只可惜,在两月前,那大小姐心力憔悴之下,也终于命丧黄泉!而这汉子,更是欠下了巨额的赌债,眼看不卖房子,便要被剁手了。聆月短短一会儿功夫,便将这汉子的来历给摸索了个清楚,然后,悄悄的附耳在苏景耳边说了一遍。苏景顿时恍然,心头已经明悟反正不是来历不正就行,这汉子够本事,上门女婿反而翻身做主,卖这房子,旁人虽然看不过眼,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当下干脆道:“好!一千五百两,我给你现钱,你立即给我立字据!”那汉子见苏景竟然也不讲价,当下迟疑的说道:“这个我突然觉得,一千五百两少了,要不一千八百两?”苏景嘿然而笑,伸手在院落里的青砖垒就的小小花墙上抚过。一块青砖,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粉碎了。汉子:“”苏景微笑道:“我突然觉得,一千五百两有些多了,要不,一千四百两?”“这这这您喜欢就好。”汉子顿时谄笑了。苏景回头道:“聆月,掏钱吧!”聆月点头,伸手在腰间摸索,准备拿钱片刻之后,她动作顿时僵了。苏景困惑道:“怎么了?”“舅舅”聆月抬头,眼底带着哭丧的神色,看着苏景道:“我们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被人给偷了。”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