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仔细琢磨了一下,“我不想事事都指望秦妄言,这世界上任何事,不是没有秦妄言,就办不成的。
等一下我就去警局找倾心,然后就给倾心安排最好的律师,和秦氏打一场官司。”
司慕深考虑道,“你刚就任秦氏的股东,现在就带律师和秦氏打官司,这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利影响。
本身秦氏内部的股东,都对你处在观望的状态,一旦你请律师了,秦氏家族的人,集团里的股东就会把你当成敌人了。”
司慕深又道:“确实这世上任何事,不是没了秦三爷的助力,就不能办成的。
但是找秦三爷,这是最便捷的办法。由他出面,平息秦雯雯被撞了这件事,就不会让秦氏家族和各大股东对你产生不满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比沈音音高出了将近三十公分。
他目光沉沉的注视着沈音音,又问道,“你和秦三爷,是又闹了矛盾了吗?”
沈音音必然清楚,解决眼下事情的最佳方案,就是请秦妄言出面了。
可她明显,刻意的把最佳的解决方案,排除在外。
她宁愿舍近求远,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沈音音轻启红唇,唇畔溢出清冷的笑。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倾心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你之前可把倾心当成宝贝了,她被秦雯雯绑架到拉斯维加斯,你丢下手头的公务,不惜损失司家的老客户,也要赶去m国,把倾心救出来。
怎么你现在,连‘倾倾’都不叫了,一口一个叶倾心。”
司慕深五官深邃,当他的瞳眸里的光线黯淡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神沉郁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把脸撇开,仿佛是不想让沈音音看穿自己的内心。
“在你消失的这半年时间里,我解除了和秦雯雯的婚约,原本我已经计划好,要彻底脱离司家。
当年,把我认回司家的是慕雪,自始至终也只有慕雪是真心待我的,而生活在司家大宅里的人,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我。”
司慕深是私生子,若不是司慕雪将他教导成材,又处处护着司慕深,嫌弃司慕深母亲身份低贱的司老爷,根本不会把司慕深认回家。
后来,司老爷和江云清再续前缘,江云清嫁入司家后,表面上,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实际上,司慕深与司老爷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他强行解除了和秦雯雯的婚约,在司老爷的眼里,司慕深这个私生子,可以利用的价值,就越来越少了。
沈音音就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司家?”
司慕深倚在门框上,倾斜的双腿笔直修长。
他黯哑的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冷笑,“我现在,不打算离开司家了。”
他直视向沈音音,毅然将自己的胸膛剖开,把自己的心脏掏给沈音音看。
“我告诉叶倾心,我要脱离司家的第二天晚上,她就和我堂哥睡了,我那个堂哥是司玉珠那一家的。”
司慕深又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起打火机,大拇指从摩擦轮上划过,可打火了好几下,都没能把烟点着。
司慕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喉咙沙哑的,如同被人抓了一把沙子,喂进嘴里。
“她看上的,只是我司家二爷的身份,一旦我不是司家人了,我在叶倾心眼里,就失去了价值。”
“不是的……”沈音音连忙否认到,“以我对倾心的了解,她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司慕深自嘲的扯起唇角,沈音音看到他瞳眸里,全是破碎的笑意。
她慌忙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倾心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因为,你不是司家的人,就离开你。”
“我亲眼看到她,进了别的男人的房间,去拥抱,去亲吻对方!”
司慕深眼眶绯红,充血之下,眼白里的血管暴涨。
让他再次提起这对自己而言,分外屈辱的事,沈音音知道,司慕深此刻的情绪并不好。
司慕深反而笑着安慰她,“我没事,我早都习惯了。”
年幼的他流浪街头,饿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曾经扒在司家大宅的铁门上,向管家要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