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林有有被扒光的视频呈现在许幻山面前,是bj乐园一名曾经来烟花公司谈合作的小领导发给他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把林有有搞到手怀恨在心,还是有其他心思。
许幻山很生气,他以为是顾佳做的,就算不是顾佳,也是王漫妮或者钟晓芹的主意。虽说这种事经常发生,但是作为一个看热闹的观众和作为当事人,完全是两种感受。
他想给顾佳打电话质问,又担心会触怒顾佳,毕竟心里还存着被原谅的念头。他也想给林有有打电话,又害怕这个举动会给她继续坚持的勇气。
所以他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前形势,苦恼极了。公司里的人打来电话,说有位客户来了他都以有急事待办为由交给老徐去接待了,实际上从早晨到中午,一直呆在酒店的房间里。
将近1点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以为是保洁员,走过去打开房门,不想对面站着一个熟人。
“陈旭,你怎么来了?”
“我听老徐说你住在这里,过来看看。”林跃说着话走进房间。
“哦,钟晓芹最近心情不好,顾佳把她接那边住去了,我嫌家里挤,住着不方便,出来对付两天。”许幻山的眼珠子转了转,编了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理由:“你喝不喝水?”
林跃摆摆手,制止他去泡茶的举动。
“这几天许子言和陈姐一直在我那里,你跟顾佳的事,我知道了。”
许幻山脸色一变,嘴唇蠕动几下,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周浦闹市区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许幻山稍作沉吟,轻轻点头。
林跃说道:“我去找那个叫林有有的女孩儿了。”
许幻山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现在全网都知道她当小三拆散别人家庭的事了,相信被熟人看到,传回她的老家也只是时间问题。我问她后悔不,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林跃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她说不后悔。然后给我看了她胸口的蓝色烟花纹身,说那是你送给她最好的礼物,还说她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如今再搭上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
许幻山默不作声,只是双手捧脸,一下一下揉搓着,看起来很是苦恼。
林跃说道:“我最后给了她一个数字------300万。她问我她像是图许幻山家产的人吗,哪怕他现在一无所有,顾佳不要他了,她也会开开心心地接着。”
许幻山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跃点燃一支烟递过去:“所以我来了,不是为顾佳来找你,是为林有有来找你。”
许幻山接过香烟抽了一口,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咳嗽。
“我不想跟顾佳离婚。”
“我知道,你放不下许子言,对顾佳也有不舍,但是离不离婚不是由你一个人做决定的。你觉得以顾佳这么强势和独立的女人,会为了孩子跟你凑合下去?在这种事上,贫贱夫妻或许更宽容一些。另外,你毁了一个年轻女孩儿的一生,以为说句对不起,花点钱就能够心安理得吗?”
许幻山给他怼的无话可说。
是啊,一方面是认识十年的顾佳,可爱的许子言,令人艳羡的婚姻,一方面是年轻漂亮愿意为他放弃一切无悔付出的林有有。
选择前者,他会内疚一辈子。选择后者,他心有不甘与不舍。
林跃拿出一份文件丢到床头。
“来这里前我去见了律师,让他帮忙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你看下吧。”
许幻山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打量一眼上面的内容。
“站在你的朋友的角度,我觉得你应该和顾佳离婚,因为她太强势,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出轨行为,就算你死乞白赖求得维系婚姻,以后的生活也会变成灾难,所以不如好聚好散,快刀斩乱麻,重建属于自己的生活。”
“站在顾佳朋友的角度,是你不忠,所以必须付出代价。如果你还算一个男人的话,就净身出户吧。”
“站在可怜林有有的角度,所有人都能耻笑她,讽刺她,谩骂她,但是你不能。她为她的作为付出了代价,对于她,你是不是也要负起自己那份责任?找一个少人知的城市白手起家,满足她对爱情与婚姻的憧憬?”
林跃说道:“这是我所想到的,你能对得起所有人的选择,至于许子言,不用感觉愧疚,做父母的不欠孩子什么。爱是付出,不是还债。何况你已经把家庭财产都留给了他和他妈。”
许幻山一口一口抽着烟,偶尔剧烈咳嗽,灰烬簌簌而落,掉在他的裤子上,皮鞋上。
“这个世界很现实,没有谁离不开谁,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是婚姻和爱情里最好的良药。我的话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吧。”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
……
又过去几天。
湖南长沙,eudora音乐酒吧。
顾佳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拿着火柴一下一下划着,吹灭,划着,吹灭,划着,再吹灭,再划着,好像这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
一个穿卫衣的年轻人挨着她坐下:“我看你愿望很多啊,来来回回吹了好几次。”
“你今晚要卖出多少酒?”
“你当我是酒托呀?”
“那你是认真来跟姐姐搭讪的?”
“哈哈……反正因人而异吧,总之这里没有人在意年龄。”
年轻人说完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嘴里叼支烟的男人走进酒吧。
“滚。”
就一个字。
灯光下的一张脸是比他看起来还要年轻的脸,但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子难以描述的煞气。
年轻人赶紧端着杯子离开坐位。
顾佳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头看去。
“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飞机她就把手机关了,连钟晓芹和王漫妮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