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录音机放到床头柜，按下播放键。
沙沙……
大约十秒钟后，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女声。
“1985年，我离开hk，前往温哥华寻找新生活……”
一段时间后，磁带内容播放完毕。
吴源生面无表情看着林跃：“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服她的。”
“只要你答应配合，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吴源生沉默不语，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
林跃毫不避让，逆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两个人对峙了差不多一分钟，吴源生笑了：“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林跃道：“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
“你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吴秀清成为‘画家’？”
吴源生道：“知道我是怎么成为‘画家’的吗？”
林跃摇摇头。
“在我二十二岁那年，父亲把我从海外召回，指着病床上的母亲家里没钱了，这些年的积蓄都用来供我出国学习和旅游写生了。为给母亲治病，他把家里的房子变卖，如今住在一位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之后两个月，因为不够钱交医药费，母亲走了，可是我画的那些自认为不错的画，扔在街上都没人捡，那一刻我终于认识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有多么大。”
“因为欠了高利贷，父亲被追债人赶得上无路入地无门，那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变得富有，不管用什么方法，因为穷人是没资格谈理想的，穷饶生活里只有现实。几个月后，父亲带我进了一家印刷作坊，我看到一捆一捆的美元堆在角落里。我知道这是犯罪，但那又如何，我在大街上逢人便求，要他们帮帮我，救救我的母亲，买一两幅画的时候，谁曾可怜过我？现在我为什么要对社会负责？”
“呵，索多玛里无义人。”
“两年后的一，父亲把我叫到面前，指着保险柜里满满的美金，那都是做伪钞挣的钱，其实母亲病重的时候就锁在这里了。我的愤怒只持续了半，然后便释然了，什么是‘画家’？父亲为什么叫自己‘画家’？他画的是我的人生，我是他唯一的作品。”
“梵蒂冈的《最后的审欧，意大利的《最后的晚餐》，除了给人震撼，它们改变过什么？改变人心灵的，永远只有现实。”
林跃道：“所以，这才是‘画家’的真义？”
在富足环境长大的人，从接受良好教育，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谁愿意去子承父业当一个贼？于是吴秀清跑了，跑到温哥华，想要跟出身拜拜。
可是几年后父亲被手下出卖客死他乡，为了不被“将军”盯上，她连去给他收尸都做不到。
钱的来路不正又怎样？吴源生赚钱还不是为了给她好的生活？其他人可以骂他是罪犯，唯独她没有资格。回想以前，审视现在，她连为父报仇都做不到，生活方面也仅仅在维持。
后面骆文利用吴源生的钱和渠道把“阮文”捧上神坛，她从女孩儿走向成熟的同时，也认识到所谓纯粹的理想的可笑，进而一步一步滑向深渊，最终走上“画家”之路。
第一代“画家”画笔下的主角是吴源生，吴源生画笔下的主角是吴秀清，吴秀清画笔下的主角是李问。
林跃摇摇头，不知道该什么好，最终叹了口气：“故事讲完了，那我们开始录口供吧。”
吴源生点点头：“好”。
ps：两章连发，晚上没有了，无双卷还有最后一章~到这里基本逻辑和细节全接上了。听你们的劝吃饱饭，以后不写这种了~吃力不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