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看着前方的排位,一行行小子在脑海中浮起,
“乔家第三代家主乔光灵位,元历三五五年”,
“乔家第六代家主乔怀灵位,元历一二二七年”,
“乔家第十一代家主乔圣言灵位,玄历一十八年”,
......,每个排位下都放着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中详细记录着这些亡故先祖们一生的功业与事迹。
“第十三代家主乔天,玄历元年元月生,天资聪颖,少而好学,长而**,年不及十八便有侠名,三十岁拜入龙虎山长春真人门下,年过不惑悟得无上法道,来年覆灭散修联盟,征战妖界......”,
“第十七代家主乔玄奇,玄历一二二年生,天赋高绝,惜乎生性狂放,洒脱不羁,不及七岁而离家,竟得奇遇获得神源石一枚,又得仙界高人传授法艺练就绝世法术,一生行事率性而为,所幸多做善行,差可为后辈榜样......”,
接连看了几本小册子后乔羽感慨道:“历代家主都是当世人杰,我竟要当此重任”,
“人杰又怎样?还不是死了”,一直靠在墙角的独臂瞎子突然开口道。
他出言如此不逊如此尖酸,乔羽道:“人固有一死,但轻重却有差别,老人家对我家先祖请尊重些”,他目光落在瞎子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瞎子粗糙的脸上一条刀疤斜挑直到眉心,比铁三刀的要短些,但看着更加狰狞也更加威严,而他即使蜷缩在那里也显得很高大,他腰上挂着一个大号的酒葫芦。
瞎子哈哈大笑:“尊重,这些小家伙尊敬我还差不多”,他放声大笑,声音震得乔羽耳中嗡嗡作响,而这座祠堂却能不受影响,他笑着笑着就老泪纵横。
“前辈......”,乔羽不知他为何如此,但突然感受到了他的莫大悲伤。
“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瞎子问道。
乔羽道:“有三位先祖是在尸魂界战死,一位前辈在神界战死,两位在南疆中毒,毒发而死”,
“战死的是谁?”,
“乔天先祖,乔玄奇先祖,乔连先祖和乔忠先祖”,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力量,使得乔羽不得不回答。
“哈哈哈,天儿,玄奇,连儿,忠儿,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徒儿?”,瞎子疯狂大笑,笑的巅峰若狂。
“徒儿?”,乔羽看着他光秃秃的右臂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前辈是龙虎山的七武真人?”,
龙虎山七武真人,从乔天开始就与乔家结缘,先后收了乔家六只血脉为弟子,没想到尽皆战死无一幸免,七武真人一生无妻无儿无女,视弟子为生命,乔玄奇战死尸魂界后七武真人心痛的发狂,单人独身闯进尸魂界,以一双神目为代价血杀尸魂界第三诸侯,乔玄奇被困南疆,他不顾众人阻拦杀进毒沼泽以致右臂被南疆蛊神吞噬,他身上大小一百多处伤痕无不是因乔家血脉而伤,乔羽喉咙突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人杰,人杰,老夫的弟子哪一个不是人杰,但为什么你们都走了,每一个都走了......”,浑浊的眼泪,嘶哑的声音,在这先烈祠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