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笔误:乌真哈超应为乌真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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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喊杀之声震天,周士相立在大青马上冷冷看着同是汉人的双方彼此厮杀,彼此夺去对方的性命,他们甚至在不久前还属于同一阵营,尔今却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这是汉民族的耻辱,自古亡汉者皆汉人!
乌真超哈汉军和那些护卫的正白旗兵抵抗意志比平南和靖南藩下的汉军还要强烈些,打到现在,第一镇的甲旅和丙旅伤亡千余人,骑兵旅的伤亡也在数百,而被驱使冲阵的那些改编兵伤亡也在千人左右。这还是在对手措手不及情况下取得的战绩,若清军有备,这一仗恐怕损失更大。
乌真超哈满语为“重兵”之意,军官士兵皆是老汉兵,都是崇祯年间就归附后金的辽东汉人,比之后来的三顺王麾下汉兵都要早。这帮人有的是爷孙三代为大清卖命,骨子里早已不视自己为汉人,虽然乌真超哈隶汉军,可上下自视比汉军旗还要高一等,这不单单从身份上体现,更从战斗力上可以看出。至少,在周士相看来,乌超超哈汉军的顽强绝不弱于哈哈木所率的那些满州兵。
围攻乌真超哈和护卫汉军的太平军是第一镇三个旅,骑兵旅一个营,军帅府直属铁人卫外加四千改编兵,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三千人,而对手乌真超哈炮兵连同护卫的4个牛录汉军不过才四千人。双方兵力差距三倍多,即使这样,太平军依旧没有以较小代价取得胜利,最先突袭的苏纳部足足付出了一半人马损失才将乌真超哈炮兵冲散,让清军的大半火炮来不及从炮车上抬下就滚到一边成为了废物。随后第一镇驱使改编兵以绝对兵力优势压倒了惊慌失措的清军,将剩余清军压缩在了长不到两里地的官道两侧。
乌真超哈清军携带了大量骡马拉车。混乱中,很多骡马直接拖着炮车跑下了官道,结果几千斤重的火炮压得车轮立时陷入泥地。怎么拉也拉不上来。
这一仗虽然已经稳操胜券,可暴漏出来的问题却很多。第一镇在指挥上连续出错,本应能趁骑兵突袭得手一举击溃清军,却因三个旅配合不到位导致无法及时赶到战场,使得清军得以喘息,组织起一道堪堪的防线,让第一镇付出了不必要的伤亡。
观战的水师偏将郑成魁却对战局很满意,也很是激动,他用船将太平军从惠州的捷胜所运到两百多里外的潮州靖海所足足花了四天。途中还搁浅了两艘,一艘直接触礁沉没,船上的四百多太平军连敌人影子都没看到就喂了海里的鱼虾。从靖海所上岸后,太平军上下都是东倒西歪,不得不在靖海所休整了一天。郑成魁原以为会错过清军炮营,不想对手竟然还在潮州境内。
起初郑成魁对清军行动如此缓慢还感到奇怪,但见了那些炮车上的大家伙后却也不奇怪了。原因无它,清军那些大炮哪个没有两三千斤重,这么大的家伙光靠骡马都拉不动,每辆车前后左右都另得二三十个民夫一块推。这官道又不是青石铺就。地基够硬,有些地方不过是用些碎石子铺在泥土上面,平常走人走马都不碍事。可几千斤重的大家伙走在上面不陷才怪,能走得快才是见鬼了!
郑成魁估算了下,从普宁县城到西塘河不过七十来里路,可这段路清军的炮队走了却有四天,算起来一天只不过走了十来里路。难以想象,清军是怎么将这些大炮从几千里外的北京一路运到广东来的,估摸多半走的水路,单纯走陆路的话,至少还要两月才能到广东。
接到周士相请求用水师战船运兵在清军后方登陆时。郑成魁对这一请求十分的不解,现在终是明白原来水师还可以这样用——水师的战船不但但是从水上攻击对手的战船。更可以大规模运兵,借助大海将大明的jūn_duì 运到沿海的任何一处地点。杀清军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防无可防。这一战术若是能够灵活运用,那便意味着满清沿海地区无一处再是他们的后方,甚至北京城都处于大明jūn_duì 的威胁之中。
若是船队规模足够大,我岂不是可以将太平军运到南京,运到北京去?
郑成魁心热不已,却是不知这会几百里外的厦门有一个王爷和他打着同样的算盘,并且已经着手开始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