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恩哲来后,自然就有专人上前将她引入内院,那里有今日的寿星白佳氏,也有平南王福晋、靖南王福晋以及一干高官夫人。到了之后,该叙的礼自然是叙的,然后便是一众女眷在那说些家常、额恩哲没有什么格格架子,与众人处得倒也融洽。
宴席开始后,将军府后厨各式菜肴就流水式的上来,可不论是大堂还是花厅就坐的文官,都是很少正经吃菜。大多是同桌的在相互谈论些什么,偶尔才动上那到一筷子,喝酒也不是用碗。而是用景德镇产的那种小杯,相互间就是抿上那么一口,意思意思就行。显然这些个文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屁股下面这张椅子,因为这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而是象征着身份和权势。武官们则没文官这个别扭,他们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好不热闹,大碗酒下肚,舌头都打直。看得文官们皱眉不止。
花厅内摆了四桌,都是些三品以上的官员和汉军旗里副都统以上的官员。另外就是在满城的几个满州佐领。
主桌坐得自然是哈哈木这个主人,另外便是两个汉人藩王和总督李率泰。平南藩下的都统班志富和靖南藩下的都统耿仲元也在座。洪承畴的儿子洪士铭也在主桌就坐,他能坐主桌自然是因为乃父的缘故。尚可喜和耿继茂对洪士铭都很热情,不时与他饮上两杯。左清也在主桌就座,负责活跃气氛,他不时起来敬酒,嘴里轮藩恭维话,倒也熟门熟路,把气氛弄得颇是不错。
酒过数巡之后,哈哈木准备起身敬尚可喜和耿继茂这两个汉人藩王一杯,师爷桂永智却匆匆进来了。
桂永智原本是个潦倒举人,后来机缘巧合入了哈哈木眼,将其招到幕下当师爷,帮着处理一应公文。桂永智十分珍惜这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将哈哈木交办的各项事务都办得十分妥当,深得哈哈木信重,这次他从江宁到广州便特意将桂永智一起带了过来,并且准备待来年为桂永智到吏部挂个单,谋个实缺,也不枉这人跟随自己几年的功劳。
桂永智做事向来稳重,不会无故闯入花厅,故而哈哈木放下酒杯,笑着问他:“何事?”
“将军...”
桂永智却是吞吞吐吐的没有开口。见状,尚可喜、李率泰他们都知道这人肯定是有要事与哈哈木说,便都拿眼看着桂永智,想知道他所说何事。
“说,到底何事?”
桂永智的迟疑让哈哈木有些不快,这么多人看着,到底有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不能说。
见哈哈木有些不快,桂永智只能说道:“回将军,是噶来额真的消息。”
“噢,噶来道噶的消息?”哈哈木没有多想,随口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噶来道噶也派人送来贺礼么?”
若真是噶来道噶派人送来贺寿之礼,哈哈木真是要有些吃惊了,毕竟南下途中,这噶来道王就一直和自己不对付,那日在城门口闹的那出至今还让哈哈木记恨呢。
桂永智摇头道:“将军,噶来额真不是派人来送寿礼的,而是送军报来的。”
“我当然知道是军报,”哈哈木正笑着,突然惊醒过来,失声问道:“什么军报?”
一听是军报,尚可喜、李率泰他们都是目光一闪,急着要知道噶来道噶的军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见两个王爷、一个总督和这么多都统大人看着自己,桂永智知道不能瞒,便小心翼翼对哈哈木禀道:“噶来额真送来军报,说太平寇已退出灵山镇回返香山。”
“太平寇跑了?”
哈哈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颤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骂道:“太平寇怎么会跑了的,塔音布呢,他不是到滚石坡去断太平寇的后路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跑了?!”
李率泰和尚可喜也是听得心头一惊,塔音布带人去断太平军的后路,噶来带人去攻打灵山,现在噶来却说太平军跑了,那么塔音布哪去了?他没有及时赶到滚石坡?
“回将军,塔音布参领已为国尽忠了。”桂永智的声音几乎小到不可闻,将手中的军报递到了哈哈木面前。与此同时,地上传来“咣当”一声响,却是极度震惊的李率泰将酒杯失手掉落在地。
尚可喜、耿继茂也是同时“豁”的起身,一个喝问:“本王藩下那两个牛录汉军呢!”
另一个则是喝问:“王叔德呢!本王的400多将士呢!”
哈哈木更是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桂永智,一把从他手中抢过奏报,连扫几眼,突然一个站立不住瘫软在地,桂永智和边上的左清吓了一跳,忙上前要搀扶他,却被他甩手推开,拿着那份军报怒吼道:“贼秀才好大的胆子,竟敢锯杀我满州参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
请读者朋友一定要收藏本书,收藏即指将本书添加到你的书架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