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英心里很清楚,要想不从这间病房里搬出去,像现在这样,摆事实,讲道理显然是行不通的,他只有另辟蹊径了。她是市长的夫人,同时还是环保局办公室主任,但她更是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有背景的女人。既然在正道上争不过对方,那她只有拿出女人的家本领了,她就不信还摆不平眼前的这个大老爷们。
陈兆英了刘忠华一眼,然后沉着脸说道:“刘院长,其他的我不管,总之我侄儿就住在这儿了,你也见了,小孩子胳膊伤得挺严重的,要是硬让我们换地方的话,那出了事,这责任一律由你们医院承担。”
陈兆英不愧是市长夫人,见识过风浪,稍作沉吟,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她这话听上去是冲着刘忠华说的,其实却是不然,每一字句实际都是针对朱一铭而来。不仅如此,而且她还未刘忠华找了一个借口,市长夫人说了,要是让她们从这病房里面出去,出了事一律由医院承担。
对于这个可有可无,可大可小的责任,医院无论如何都是承担不起的,就算将孩子安排到老干部病房确有不当,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任其住下去了。
陈兆英的心里很清楚,自从她刚才发过飙以后,这个刘院长的态度已经彻底倾向于她这一边了,既然如此的话,他也顺带帮对方一把。她心里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帮对方等于帮自己,她当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作为恒阳市长赵光明的老婆,陈兆英还是很有点见识的,她没用那些刁蛮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而是和朱一铭耍起了赖。你抓住老干部病房不安排孩子进来,这个观点没错,我也承认错了,但我就是不搬出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这就和欠债一样,行,我承认欠你的,但就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你还不是着我干瞪眼。
刘忠华听到陈兆英的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在这之前,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直把头打得高高的,尽管你的身份超然,但这也让他这个当事人很是不爽。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对方竟然回过头来帮着他说话,这倒很有点出乎刘忠华的意料之外。
既然如此的话,刘院长当然不敢怠慢了,他上前一步,着朱一铭说道:“朱市长,您这事办的,之前我们确实考虑不周,但现在如果再把病人撵出去的话,我们就更不对了,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
刘忠华的话虽然说得异常客气,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之前,我们把这孩子安排进老干部病房确实不对,但错误既然犯了,那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也听见了,如果硬要让对方搬走的话,一切责任将由我们医院承担,这责任谁也承担不起,所以只有委屈你们一下了。
要是其他事情的话,朱一铭也就罢了,撇开他是一个正厅级的领导干部不说,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和一个不讲理的女人一般见识,但是今天这事关系到欧阳晓蕾的父亲,他是断断不会就此罢手的。
就在朱一铭准备反击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呼,铭华,一铭在这儿嘛?
朱一铭听到这个女声以后,心里一动,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他们到这已经纠缠了一会了,按照欧阳晓蕾的速度确实也应该到了。他将心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然后转过头来,开口说道:“晓蕾姐,我在这儿呢!”
听到这话以后肖铭华和黄振都自觉地为欧阳晓蕾让出一条道来,欧阳晓蕾走到近前以后,柔声问道:“一铭,你们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