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钧了朱一铭的表现以后,继续说道:“一铭处长,我们喝了酒了,我说句酒话,要是让你在宝新区和武都县里面二选其一的话,你会怎么选?”
朱一铭听后,笑着说道:“马主任,你这不是那我开心嘛,这可是领导们的事情,哪儿轮到我在这胡言乱语了,再说,你也清楚,我是从泯州的恒阳过来的,对应天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你让我选的话,那可就是成心我笑话了。(”他不想和对方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所以直接把话说死了。
马钧听后,尴尬地点了点头,对方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这会他的脸上自然有点挂不住。他在来的路上还琢磨了好一阵,究竟该怎么试探朱一铭,想来想去,也只有用直捣黄龙这招,才有可能打探出一点东西来。现在的情况是他还是有点低估对方了,人家一句话就给推得干干净净了。
就在这时,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夏军突然说了一句,马钧,你说老板这次和大老板一起去燕京,大概几天会回来。
马钧听后,笑着说道:“夏哥,你这可就寻我开心了,老板们的事情,我怎么会清楚呢?不过,之前大老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大概要个三、四天的时间。”
说完这句以后,两人就不再言语,专心喝酒吃菜了,不过在此过程中,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地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朱一铭,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出一点他内心的想法。然而,观察了好一阵以后,两人失望了,朱一铭脸上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变过,始终挂着那种淡淡的微笑,让人根本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三人又聊了一阵,马钧和夏军便站起身来告辞了。朱一铭把他们送上车以后,才重又回来买单。这两位虽然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但他们却都是领导身边的红人,所以该有的尊重丝毫马虎不得。
朱一铭上车以后,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点上了一支烟。随着时间的推移,应天的天气越来越热了,不过晚上还是挺凉快的。车窗打开以后,习习晚风灌了进来,让人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刚才听了马钧和夏军的对话以后,朱一铭的心里还是很震撼的。那天,卢魁和他说到了一些上层的事情,他当时就想问淮江目前的格局,但是想了想,没有问出口。他知道卢魁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许是想让他自己去感悟。
今天,崔楷文秘书和司机的这番话,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崔楷文是淮江省老大陈元熙的人。朱一铭心里很清楚,他们之所以当着他的面说这件事情,绝不是一时失口,或者为了显摆什么的,而已有意为之。不说是崔楷文让他们这么干的,最起码也是得到了他的首肯,否则他们俩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样一来的话,有个问题就很值得推敲了,崔楷文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是想让自己投到他的门下去,最起码也要在督察组这块和他保持一致。这样一想,朱一铭的心里有点明白了。来这个督察组要搞起来的话,正如卢魁上次提醒的,他一定会被置于风口浪尖的。
朱一铭猛吸了一口烟以后,把烟蒂用力丢在了地上,然后一扭车钥匙,打着火以后,一脚油门,宝马桑塔纳迅速窜了出去。
这一夜,朱一铭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他倒不是担心,更不是害怕,他主要在想如何应对的问题。有了恒阳的那段经历以后,朱一铭养成了思考的习惯,不再如以往那般一味蛮干了。就这个督查组的事情,用卢魁的话来说,他虽然身在其中,但却要以一种戏的心态去应对。不管崔楷文借助这一招,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他只需做好他该做的就行了。当需要人出头的时候,必然有人站出来,这对于他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太复杂的事情。
想着,想着,朱一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