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抢在他前面开口了,只见吴远琴了田长业一眼,说道:“田市长,分工不分家嘛,再说有什么不会或者不懂的,可以加强学习嘛。我刚负责教育和卫生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正如你刚的说的,这几年还算是有点成绩。你分管开发区,现在可是恒阳,乃至泯州的一个亮点,开始的时候,还不是两眼一抹黑,现在不也干得风生水起的。”
听了吴远琴这话以后,田长业一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方面,她用田长业的原话来予以反击,另一方面就她举得两个例本身而言,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还真是无从下手。
田长业的大脑高速地运转起来,这女人今天是什么意思,她一贯可都非常低调,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究竟在哪儿,是想向潘亚东表忠心,还是确实不愿意负责教育和卫生这两个口。要是后者,倒还罢了,要是前者的话,可得当心了。
吴辉和王显声是苏运杰的人,自然抱成一团;现在吴远琴又倒向了潘亚东;那他和朱一铭可就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了。一边是市长领头,另一边则有市委书记撑腰,他们两人在各自的岗位都还是手,那两边一发力的话,焉能有他们俩地好果吃。来一定要引起重视,会后有必要找个时间,和朱一铭沟通一下。
田长业决定不再和这个女人纠缠,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和她把关系搞僵了,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听了吴远琴的发言以后,吴辉和王显声面面相觑,非常意外,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市长办公会上,这女人跳出来主动发起进攻,这还是第一次。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们两人却求之不得,坐山观虎斗的道理,谁不知道呢。
潘亚东听了吴远琴的话以后,非常开心,屁股往椅里面挪了挪,端起茶杯来美美地喝了两口茶。他期待着田长业的奋起反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直接站起身给对方迎头痛击,从而一举确立他在市政府的老大地位。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吴远琴的话说完以后,足足过了五分钟,田长业都没有再开口,而是从上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来,弹出一支,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朱一铭是准备开口说话的,就在开口的一瞬间,他见田长业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立即打消了发言的想法。
他清楚地记得,李志浩在和他谈话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以后有事要多向田市长请教,无论是工作方面,或是其他方面。他相信老板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潘亚东等了好久,仍不见有人发言,田长业、朱一铭都双唇紧闭,吴辉和王显声则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其他人。潘亚东失望地说道:“关于刚的分工,大家还有什么说的,畅所欲言嘛,刚田市长的话就很有想法嘛!”说到这以后,他故意停下了话头,向田长业,他这可是指名道姓地挑衅了,他希望能激起田长业的反攻。田长业却如老僧入定般地凝视着眼前的双层茶杯,仿佛上面雕着花似的,对潘亚东的话则是充耳不闻。
潘亚东见状,失望至极,只好悻悻地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就照刚说的办。朱市长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多向远琴市长请教,她可是我们政府这边出了名的女强人。”
朱市长、远琴市长,两个称呼一听就是亲疏有别,甚至还不吝夸奖之词,把吴远琴捧了一下。这也算对刚吴远琴冲锋陷阵地一个回报吧,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样能长久地合作下去,来两人结成联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了这种状况,田长业心里忍不住埋怨自己,还是缺乏斗争的经验呀,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来李志浩走了以后,不能再埋头工作了,恒阳的天要变了,要想获得大的话语权,只有进行战斗。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因为这东西不会因为个人的主观意愿而发生改变,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我们既然都在江湖中,那自然身不由己。
分工讨论完了以后,潘亚东开始传达上午常委会上面的经验,并对几项工作进行了布置。这是常规的会议流程,自然不会引发争论,所以速度很。
潘亚东在说完以后,特意客气地问田长业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说的。田长业本来是不准备说的,但现在改变了主意,说了两句没有营养的废话。潘亚东见状,心里后悔不已,他本来也就随口一句客气话,想不到田长业居然真不客气,借题发挥,还来了个一、二、三点。这家伙来还是很有点野心的,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不管怎么说,恒阳市政府只能姓潘,绝不能出现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