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听后很开心,准备把另一件在心里酝酿许久的事情也一并和他说说的,想了一下,忍住了,还是把眼前的这件事情做完再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着急不得。
镇长办公室里,此时袁长泰正和邵大庆对面而坐,一人手里一支烟,门虽开着,但由于窗户紧闭,整个办公室还是烟雾袅绕,熏得人睁不开眼,但两个当事人却浑然未决。
“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在阴我们?他最后那话的意思,就是这事他彻底放手了,直接扔给我去问了。”袁长泰愤愤地说。
“是呀,开始我提出褚东是为了和他争一争,打打他的锐气,想不到他却直接把这事扔了过来,现在反倒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我现在都怀疑,他故意提魏强是不是虚晃一枪,就等着我们接招呢。”邵大庆泄气地说,他现在对于和朱一铭争斗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应该不会吧,他小小年纪,能有这么深的城府?”袁长泰质疑道。
邵大庆听后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说呢?”
听了邵大庆的话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自从朱一铭来到梦梁镇以后,他的所作所为绝对超出了他的年龄,不光城府深,而且出手又准又狠,往往能一击致命。拿下黄成才就是最好的例子,直到现在黄成才还阴魂不散的整天缠在刘坤,袁长泰和邵大庆都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都说做了书记以后,工作会相对轻松一点,因为党委是掌握方向的,大方向定下来以后,具体的事情则不需要再去操办,但朱一铭却没有感受到这份轻松,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不光亲自和从应天请来美食专家商讨商讨小龙虾大赛的具体事宜,而且还和袁长泰、褚东一起去邀请市里的领导。虽然李志浩说,朱一铭只需负责镇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由他操作,但朱一铭当然不会那么去做,所以还是积极地利用关系去跑相关的领导。当然他不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在这做之前,他就已经捋清了思路,这事要想办出点气势出来,必须要在李朝运的身上下功夫。试想一下,只要他答应去梦梁镇参加这个活动,其他人怕不是争着、抢着想要过来吧?王吉庆那边,他倒不花话太多的功夫,因为本来就和他不熟,再加上王恺的原因,朱一铭对他有点不感冒。
他在去找李朝运之前,特意先打了个电话过去,上次梅芝华过来,在泯州车站出事的那次,李朝运给过名片给朱一铭。电话接通以后,朱一铭本以为需要自我介绍一番,李朝运才能想起他来,想不到刚说了一个名字,对方立即知道了他的身份。其实这并不是因为李朝运的记性有多好,而是上次发生的那事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并且他一直认为郑璐瑶就是那位中央遗老的后人。朱一铭和郑璐瑶谈恋爱的消息在整个泯州官场上已经传开了,别人也许对整个郑姓女孩不是很清楚,但李朝运却心知肚明。巧合的是在上次换届前,中央确实有一位郑姓的领导,官至副国级,李朝运对此事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听说朱一铭要来拜访一下自己,李朝运当即爽快地答应了,虽说正科和正厅之间隔着三级,但什么事情总有个特殊性,李朝运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开心。
朱一铭去泯州市委的时候自然没有带袁长泰和邵大庆,要说自己的级别不够的话,他们两人自然就更谈不起来了,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他怎么可能给对方提供这样一个接触李朝运的机会呢?华夏官场上,最为隐蔽的就是关系和后台,没有关系喜欢整天挂在嘴上,真正有关系绝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那可是自己的保护神,是提拔、晋升的最有力武器。
朱一铭在这个地方也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去泯州的前一天,他特意把于勇叫过来,让他去小车队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下明天的行踪。于勇一听立即明白了朱一铭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这阶段他也觉得奇怪,自从袁长泰做了真正以后,他的司机小侯,经常打听于勇的去向。一次两次可能是好奇心使然,但经常这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当然于勇不会傻到把朱一铭的行踪全都告诉他,但老被他这样追问着,也确实很不爽。今天老板既然吩咐了,也算可以应付他一下了,毕竟两人同在小车班,低头不见抬头见,搞得太僵也不好。
回到小车队的办公室,于勇见小侯正在报纸,于是假意嘟嚷道:“明天一早就要去泯州,真是不爽。一大早是上班的高峰,车难开得要死。”[(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