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镇随军记者鲁达看着远处冲杀的身影,听着耳畔震天的炮声,拿起笔继续在本子上写道:“炮火枪弹像打不倒满蒙贼军似的,他们死而复生,顽强战斗,甚至冲到我方大炮前三十来米。”
“....号角和战鼓声中,我英勇的维新官兵用利炮快枪彻底压倒了贼军的箭、矛、迟钝的刀和少得可怜的炮,尽管贼军不断呼喊前进,勇勐和反复的冲杀,在我军红色大阵前,必将遭到惨败。”
写完这些后,鲁达突似心有所感,疑惑看向三万英尺的高空,痴痴许久后,在纸上写下一句话——“风在吼,马在叫,大凌河在咆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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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新jūn_duì 的战法同前明jūn_duì 并没有两样,同样是前层踞地,中层微俯,后层屹立,前层先行开枪,中层继之,后层又继之。
然而百年前英勇的满蒙八旗兵浑不将明军这种战法放在眼中,因为这种打法好像一日游般一冲就溃,然而现在,他们却发现这种战法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马队的冲杀在维新军阵前几乎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密集的炮声、铳声打得满蒙骑兵人仰马翻,战马一旦受伤必然惊溃,乱的却不是敌人,而是满蒙联军自己。
战到此刻,兴京副都统安达尔善已经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勇气,科尔沁部的卓里克图亲王恭格拉布坦却还在妄图一搏。
次子丹增旺布的阵亡让这位蒙古老亲王悲愤莫名,丧子之痛让他毅然策马奔到石桥上,从辅国公塔布手中接过代表他亲王的杏黄大旗,不畏维新军的炮火奋力挥舞。
维新军的炮弹不住落在石桥周围,或溅起几人高的水柱,或砸出一个个凹坑,或将那桥上的石柱砸得粉碎四散。
护卫亲王殿下的蒙古兵们不时被炮子击中倒下,但倒下去的人立刻由新的士兵替补。
只因他们的亲王殿下仍在马上一手舞旗,一手执剑。
当石桥上已经横尸遍地,恭格拉布坦依然屹立在那里,始终独自一人,任凭炮子在他四周隆隆轰鸣,他也岿然不动。
那股勇气,令拿着千里镜始终观察石桥的新一镇参谋官长蒋标无限钦佩。
钦佩之余却是心生活捉这位挥旗勇士的心思。
下午,战斗进行到白热化。
满蒙联军同维新军的第一镇进行了最后的殊死搏杀。
见满蒙骑兵损失惨重,新一镇统制安木开始指挥反击。
接到反击命令的步兵各部立时爆发极大的战意,哪怕受了轻伤的也嚷着要随部队发起突击。
官兵士气高昂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器完全压制了关外贼兵,而是因为维新六皇帝给了他们高额工资。
战场缴获除武器装备外,余金银细软也皆由官兵分配。
是谓,满饷不可敌!
损失惨重的满蒙骑兵某部在新一镇强大火力的突击下,竟然没有后退,直到坚持了一个小时,方以全体战死宣告他们的失败。
整个战场态势已完全颠倒,攻击一方的满蒙联军受到了被包围的维新军全方位的反冲锋,不管是满洲兵还是蒙古兵,都处于最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