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能得到完整传承,就是机缘,合该归你们所有。”
两名申家子弟对视一眼,也不再客套,但对顾佐的态度却是更好了。
另外一边,血璃和化血天君也才堪堪从那传承之中清醒。
在他们醒转的刹那,那壁画上便传出了“咔”一声脆响,几人转头过去一看,就见到那铭文图分明碎了大半!
公仪天珩出言解释:“这一幅图仅能传承一次,便会彻底毁去了。”
血璃眼里流露出一丝可惜,但他也知道这十分正常。许多传承其实根本仅能传承一次,在这里竟然可以传承三次之多,已是非常不易——他原本也以为这里仅能传承一次的,同自家父亲同时参悟,便是想尽可能让两人之一能得到这份机缘,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是都得到了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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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垢宗reads;。
这一日正午,千孽峰中倏然发出一声爆裂之响,在崩飞巨石之间,一道人影倏然而出,随一块极锋锐的巨石飘然而下,又于那巨石之上,负手而立。
观其容貌,若风中神祇,美极清极;观其气质,若冰泉之水,阴寒酷冷。
此人一袭红袍,本应是烈火之色,浓艳逼人,但他却是肌骨极白,将一双冷眸瞥来时,其目中闪过一丝戾气,旋即便是深不见底的冷漠疏离,不见半分火热。
随即,他伸手一抓,就将被一位被巨响惊动的年轻弟子抓了过来,其声线也如寒泉,冰冷至极:“谁人斩断天门峰,毁我宗门根基?!”
那年轻弟子身如抖筛,声音连颤:“您、您是、是天门峰的二师兄,厉元韶厉师兄吗?”
红袍人眉眼一冷:“吾不过三十载不出,门中之人,竟已不识吾了么?”
年轻弟子想起这位师兄曾经诸事,闻言大骇,急忙行礼道:“弟子、弟子如今刚拜入门中二十载,故而、故而不曾见过……”
话还未说完,红袍人已微微抬手,止住了他的言语:“不必多言其他,你只需告知于吾,天门峰因何而断,我无垢宗又缘何事,竟凋零至此!”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冷清,即便先前闹出那样大的动静,能出现于附近者,居然只有被他抓来这一人而已。此情此景,同三十年前那般弟子如云、无数法宝于弟子座下交相辉映、霞光漫天的仙家景象,竟无半点相同。
而他面前这弟子,灵根不过三成,堪堪达到入得外门标准,先前被他一抓便言不达意,可见其心性也是普通。他所在千孽峰乃是内门核心,此弟子身上所着,更为内门弟子袍服。若非是发生大事,门中弟子,也不当有如此凋落之相!
年轻弟子眼圈登时一红,颤声道:“十五年前,天纵门天骄赵鸿于乱尧滩突破玄元,其时他剑意突破,神剑重霄一剑斩出,霸意惊天,其剑光所过之处尽数化为烟尘……然剑意不断,直入我宗,横断天门峰。”他强忍泪意,继续言道,“当是时,百羽上人于天门峰闭关,因此事倏然走火入魔,丹田自爆,那时又有慧云上人在天门峰半山讲道,上百核心弟子,数十长老,俱在听讲……百羽上人实力超凡,丹田自爆后,力量洪流横溢八方,使得上百核心弟子尽数陨落,数十长老之中,也仅有一半尚存……慧云上人为救众人,身负重伤,而今境界跌落,只在玄元了。”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恨那天纵门,分明是他门中天骄毁我无垢宗根基,却只是送来一些丹药,便要将此事抹平。可叹我无垢宗实力削弱大半,超凡强者只剩宗主一人,故而虽还保住宗门,却无法找那天纵门要个公道,使得日后十五年,招收弟子数目年年减少,天才更是不肯入宗修行,以至于十五年后,门中弟子十不存一,现下满门上下,内门弟子不过千人,外门弟子不过万人……”
而在三十年前,门中通神上人有三人之多,玄元长老多达百人,核心弟子里,元婴金丹无数reads;。内门弟子上万之多,外门弟子更多达数十万!
堂堂无垢宗,虽不属于修界三大仙门之中,却也在九大仙宗里落得一位,当初何其威风!又哪里能够想到,只不过因为一尊天骄剑意突破,就被斩断根基,落得了如此地步?
一瞬间,气运已如斯寥落了。
年轻弟子这般咬牙切齿,讲述宗门遭遇,那红袍人只静立而听,并无言语。但他门中却陡然生出一层猩红光晕,不断蔓延,几个呼吸之后,便是满目犹若滴血一般。与此同时,他的气势却是尽数收敛,若是有人朝他伸手而去,那深威重势便会如海浪一般倾泻而来,要闹得个天翻地覆,震荡乾坤!
红袍人怒极。
他的声音更冷:“吾诸多同门,而今如何?”
年轻弟子如今稍稍冷静,将一切所知,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天门峰一脉七师兄同大师姐一起前往妖潮之地猎杀孽妖,二人不慎陷入重围,七师兄身负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