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状,也是一惊。
这位炼药师竟然如此快便分辨出七种毒草,由此可见,他对药材的敏锐……竟是她所在宗门中,地级炼药师几乎无法完成的!唯独天级炼药师,才能有这等表现。
此人,果然不凡!
面具人也发觉这一点,他跟女子对视之后,心下更笃定一些。
还有七滴血,只盼望这位炼药师,能尽数分辨出来!
顾佐并不知道这两位雇主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分辨出第一滴白血,就开始用药物精华第二滴红血,将其变色,稍微嗅闻、舔舐辨认。
于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每一次的分辨,都十分顺利,在那两人的注视下,顾佐只在分辨第七滴时,有一种毒草一时间难以确定,又多用了其他的法子来进行试探,才终于决定——这个过程可是将那两人吓了一跳,好在有惊无险,终究还是完成了。
面具人长吁一口气:“毒草分辨出来了,想必若是要解毒,也会容易一些……”
顾佐摇摇头:“没这么容易。毒性复杂,既然此毒用了毒阵,若想解它,便要将解药也化为一种药阵,同时打入到病患身上,同时作战。否则,平衡打破后,毒血蔓延,可能会死得更快。”
女子刚刚缓和些的心弦,登时又来绷紧。
顾佐叹道:“之前为此人诊断过的炼药师,未必不知道他是中了融合毒,只不过即便知道,解法却极困难,绝非一时半刻可以完成,而且只要有分毫谬误,就会彻底崩溃的。”
女子面色惨然:“原来是这样。”
面具人则是捏了捏拳。
顾佐慢慢说道:“两位也不必怪罪对方,这病人的毒太凶险,解药投放时,须顺着排,连一点儿都不能错乱,每一点时间都非常准确,不可有半点错误,否则哪怕就只差这么一丝,也是根本无法解毒的。”
女子和面具人还能怎么说?
如今,他们也只能相信鼓足,希望他能够将大师兄治好了。
顾佐动作很快,只在须臾间,那原本放着毒血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他快速说道:“你们把人扶起来。”
面具人照做,而顾佐便伸手将数根长针打出,分别扎在那七个放过血的位置,定住那些地方本来会翻起的巨浪。
就这样,顾佐并不去过分操心那个病患,而是拿着那些血,把自己关在密室里,进行炼药。
只是他这一个炼制就是好几天,面具人十分焦急,忍不住就问道:“令堂弟怎么还不出来?”
祁连文石这两天也是经常跟随在自家堂弟身边,看他如何给人治病,学到许多。而今有人来问,他便也安抚:“不必担心,堂弟吉人天相,约莫又是被什么问题给吸引或者困住了,故而才这样久不曾出来。”
——不得不说,这祁连文石如今,对顾佐也有颇深的了解。但尽管已然知道顾佐对外的表现跟对内颇有些不同,如今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化解一些尴尬。
这时候面具人来问,祁连文石虽说心里担忧,脸上却还是会一丝不露的,只是安慰于他,让他们可以静心等待罢了。
顾佐这一闭关炼药,就是三个日夜。
有毒草在手,每一样毒草的接毒方法不难,难在凝聚成丹的方法,以及平衡的掌握。但顾佐到底是一路炼药走来的,对于药材的了解极深,即使是融合与平衡,在经历过十多次的失败以后,他也是顺利弄出来了的。
这么三日过去,顾佐出关。
面具人和女子一下扑过来:“如何了?”
顾佐一笑:“幸不辱命。”
两人遂狂喜。
之后再不迟疑,顾佐只管带着解药,走到病患床前。
而后他毫不偶遇,弹指取针,又就着那些针孔所在方位,将足足四粒丹药,分别打入其中某个位置。唯独在心脏内的三处位置,让顾佐将剩下的三粒丹药塞进了病患的嘴里,形成最后的药阵。
后面的事情,就清晰了。
顾佐提醒道:“寻一个男子,时时刻刻为他擦身。”
那女子本想要亲自来做,到底还是没能耐住心里的羞怯,最后,还是面具人走上前来,而那女子……她能为病患所做的事,也不过就是端水清洗毛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