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还有数里路程的前方,有一座高大的祭坛,矗立在那一片空地之中。
那,或许就是迷宫的核心!
公仪天珩眯起眼,复又露出一个笑容。
所有的化身都在这笑容中化为流光,一瞬没入他的腹中,而他自己则是双翼一闪,直冲那地方而去!
他所经过的那一条路,正是血河所开辟,饿鬼所吞噬。
在这条路的两边,有很多拳头大小的蛙类尸体,它们要么被踩碎,要么被烧化,要么被斩杀……无一例外,那长长的舌头,都毫无力量地垂软在它们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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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佐和祁连文石商量了大半夜,才都各自打坐休息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叫人,两人就打开了门。
门外正是那个面具人,此时他目光沉郁,开口说道:“两位,病人已经送过来了,还请跟我过去瞧一瞧。”
顾佐点点头:“请。”
面具人就在前面带路,大约数十步后,有一间很宽敞的厢房,门只是半掩,在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名绝色女子正立在床边,身影单薄,显得很凄凉。
祁连文石看一眼后,目光落在那床上。
顾佐则把门推开。
一行人进了屋,顾佐和祁连文石则走到床边。
面具人伸手,把那女子拉到了后面。
顾佐微微低头,等他看清楚床上的人时,不由得有点吃惊。
这人……
长眉入鬓,五官如画,竟然是一名难以言说的美男子。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眉心黑气盘旋,就显得十分脆弱……可就算如此,依然不减他半分容姿。只是但凡有人瞧见他时,都忍不住会想一想,若是他真正醒来,又会是何等的风华?
顾佐吃惊的点在于,他也是经历过几个世界的人了,见过了那么多的人,但要说在五官——也就是毫无瑕疵这个方面——能跟他大哥比一比的,也就只有这一人了。而他更搞不明白的是,这么个极俊的男子,有什么人舍得用那么阴狠的毒来暗害他呢?
……在顾佐看清这男子后,对自己之前的诊断,又多增加了两分把握。
祁连文石在旁边说道:“堂弟,此人真是仪表堂堂,若叫他这般卧床不起,最终全身溃烂惨死。”
顾佐表情凝重,同样点头。
不错,背后的人,极其可恶。
别看这男子好像只是在床上入睡,很平稳安详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意识是时不时清醒的,而且能清洗地感受到剧烈的痛苦,就好像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经脉在不断地碎裂一样的痛苦。偏偏他又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七种融合毒用在同一个人身上,目前似乎是保持了短暂的平衡,能让他还和没中毒前差不多的外形,但只要再经过一番鏖战,这七种毒必然会分出一个“胜负”,到那时,毒性外溢,遍行全身,他将不再有一片好肉。
这样的诊断,顾佐在多番验证,确定无误后,告诉给了那女子和面具人知道。
两人听完,犹若晴天霹雳。
尤其是那女子,身体一软,扶住了旁边的立柱,声音发颤:“真、真的?”
顾佐无奈:“在下不必在此病症上谎言欺瞒。”
女子雪白的面颊上,便簌簌滚落下泪珠,心痛到了极点。
面具人虽然看起来镇定,但他的手指发颤,眼里流溢出的痛苦,也是猛然闪过:“真的——好狠!”
他们本以为,就算最后治不好,也顶多是大师兄经脉俱断,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却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
大师兄他素来磊落,气度卓然不俗,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如此的侮辱!
这两人顾不得其他,直冲到床边。
面具人恨恨地砸了下床沿:“可恶,可恨!到底是什么人,对大师兄这么阴毒!”
但,再怎么痛苦,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面具人死死地按捺住心里对下毒手之人那暴虐的恨意,咬紧牙关说道:“两位药师,不知,不知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