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阳云这下是真的惊喜了:“灵岫他有消息?你们在一处?”
他也曾跟师尊打听过,知道一些隐秘。以往那些哪怕是数百年后归来的同门,往往都是独自归来,很难联系到其他友人。没想到,在顾师弟的口中,还可以听到许师弟的消息!
顾佐很能理解席阳云的心情,就笑着回答:“最开始许师兄的确是跟我们失散了,但就在前不久,一次意外竟然让我和大哥再次见到许师兄,和他重逢。”
席阳云深呼吸:“灵岫他过得如何?”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席阳云将许灵岫视为同胞兄弟,自是关切无比。
顾佐想了想,点点头:“应是过得不错。许师兄如今在一位皇子麾下做客卿,虽说是受了些限制,但与那周皇子之间的交情似乎不坏,周皇子对许师兄也颇有忍让……”
但具体怎么样,并不是通过一次见面就可以看出来的。
席阳云也听出了一些东西,还是有些担心,但总归许灵岫如今尚且活着,亦有人看护,比他所从前的种种忧虑,却要好上许多。
于是,他也就舒了口气:“但愿灵岫在那处一切安好。”
顾佐此时就笑道:“席师兄若是这般忧心,为何不干脆自己去见一见许师兄呢?亲眼所见,便可以放心了罢。”
席阳云苦笑:“相距死亡之路,哪里能够见到……”说到这里,他心里倏然一动,猛然抬头,“顾师弟,你的意思是——”
顾佐点头:“席师兄所想不错,我与大哥有法子回到此地,自然也有法子带一些人走。日前已然同宗主说明,在擎云宗里带去五十位同门,席师兄若是有心,可争上一争。”
席阳云面色一肃:“顾师弟此来,怕是正为了告诉席某这消息罢?”
顾佐笑言:“席师兄早做准备为好。”
确定之后,席阳云对顾佐当然又有几分感激,心里也有了一些盘算。
随即,顾佐就跟他交谈,询问起一些事情来:“其实,我和大哥此来,还有一些小事……”
席阳云便道:“顾师弟请说。”
顾佐道:“不为旁的,是为陆九思。”说到此处,他声音顿了顿,“席师兄想也知晓,当年我与大哥初来乍到,还未有多少根基,那陆九思为一己之私,却差遣刺客,来对我们下手。那时知道陆九思所为后,我和大哥已然要前往死亡之路,便不曾主动如何,如今归来,便想要知道那陆九思如今……”
席阳云了然:“陆九思既然心怀不轨,席某自然也是深恶痛绝。他是暗中有些算计不假,但从前由得他妄为,只不过是因为席某不曾察觉罢了。既然察觉,只稍用上一些手段,便可将他势力一一剪除。”
顾佐一怔:“哦?这样容易?”
席阳云一笑:“他明面上的势力只是寻常,暂且可不必理会,而他所藏之势力,霜云帮了不少忙。”
顾佐恍然。
席霜云,有天心之体,只要在她面前且对她没什么防范的,她都很容易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当然,一些实力高强者身体本能就可以自我防御,可是脱凡境的武者还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天心之体几乎就是作弊器,有了这玩意,只要席霜云多留意一点,就可以从她“听”到的东西里,顺藤摸瓜,找到陆九思隐藏的势力。
再加上公仪天珩和顾佐当时提供的一些消息,也能给席阳云一些线索,他再暗暗蓄力,以有心算无心,便可以让陆九思也体会一番被人隐瞒算计的憋屈了。
顾佐就问:“那陆九思现在?”
席阳云道:“他手下势力皆已剪除,一应助他为非作歹者,亦被席某麾下找到时机,一一除灭。至于陆九思本人,则是将其种种妄为之事上交于刑堂,刑堂将他羁押,废除实力,锁在黑风狱受苦去了。”
顾佐听到这里,不觉大为痛快。
当时他和大哥不能跟陆九思硬碰硬,现在知道了他的结局,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席阳云说得这样详细,也是知道顾佐和公仪天珩当初与陆九思的过节,让他宽心的。
接下来,顾佐又问:“那鹤家,如今怎样了?”
席阳云有些不解:“鹤家?”
他自己跟鹤家是不怎么对付没错,倒不知道这两位师弟跟鹤家也有龃龉。居然回归一次,还特特询问出来。
顾佐点头道:“说来也不算什么过节,只是鹤家跋扈,叫人心里不快。宗门十脉,鹤家想要取其一而代之,或成为第十一脉……我并不愿看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