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洗去青乾印记破而后立,姑且算是名门正派。
第一任宗主弃离经,不朽剑主,传说中的一世无敌,评选道德模范或许有些勉强,但说一句不近女色,没有世俗的欲望,估计没人会反对。
弃离经的继承人,第二任宗主陆北,就算道德水准有一定程度下滑,也不至于一落千丈。
元玄王估计,陆北八成是利用他爱女心切做威胁,实际不会做出格的事。
摆事实,讲道理,这不是心厉君头一回被陆北俘虏,之前两次都安然无恙。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陆北想通了,自甘堕落做个魔头,他不予以阻拦,日后岂不后悔终生。
还是拦下吧,威胁手段固然卑劣,但很有效,他认栽了。
“十年不见,玄王风采依旧,佩服佩服。”
陆北双手抱拳,见元玄王不吃这一套,耸耸肩,散去缠绕其四肢的锁链。
没了阴阳阵势封锁,元玄王重获自由,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加急运转功法,只待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玄王无需如此,以武周和雄楚之间的友好关系,本宗主不会拿你怎样,且武周皇室那边已经给了价格,不日便会有人来提你。”陆北笑道。
“你把本王卖了?!”
元玄王暴怒,不愿受此大辱,双目赤红朝陆北……狠狠瞪了一眼。
有本事把铁剑放下,待本王养好伤,你我再一决雌雄。
被陆北捡漏俘虏,元玄王很不服气,要知道,在他的计划里,有为女报仇,俘虏陆北再以十两低价贱卖的桥段。
“玄王莫要误会,不是本宗主想卖你,而是老朱家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陆北唏嘘一声,无奈道:“天剑宗重建,正是寄人篱下的时候,若非如此,以本宗主刚毅不屈的性子,又岂会屈服于朱家yín 威。”
“恕本王直言,未曾看到刚毅,只看到了自甘堕落,同流合污。”元玄王嗤笑,让某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玄王又误会了,这不叫自甘堕落,更不是同流合污,而是上善若水。”
“大言不惭,上善若水和你有什么……”
“常言道,上善若水,水往低处流。”
“……”
元玄王被怼到无话可说,气大伤身,不想接陆北的歪理,挑明道:“陆宗主有话直说,你找本王究竟何事?”
“有桩生意想和王爷商谈。”
“生意?”
元玄王眉头紧皱,严重怀疑陆北所谓的生意,是将他的女儿心厉君卖给他。
“本宗主手中,有两位玄陇皇室子弟,玄王十年前见过,那对年纪轻轻便已满头白发的兄妹。”
陆北诱惑道:“据小道消息,雄楚和玄陇关系不是很好,玄王可将这二人买走,尽情羞辱玄陇。”
然后呢,好让你们武周看好戏?
元玄王不为所动,果断拒绝了这笔生意:“本王不知陆宗主从哪听到的谣言,我雄楚和玄陇相交多年,两家皇室也常有走动,天剑宗若囊中羞涩,理应去找武周朱家。”
“恐怕不行,武周和玄陇是盟友关系,这笔生意没得谈。”
“巧了,雄楚和玄陇也是盟友。”
“……”
好家伙,合着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敢大声对玄陇说话。
陆北暗道晦气,好不容易捡了俩白毛,可不能砸手里,好言相劝道:“玄王再考虑考虑,先别急着拒绝,毕竟厉君还在本宗主手里,你也知道,厉君有倾城之姿,本宗主又刚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孤男寡女的,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事故。”
“两国相交,其中凶险利益为因,不以个人为主,陆宗主若是血气方刚,自去便是。”
元玄王冷冷道:“但本王有一句丑话说在前面,我雄楚女子,尤其是本王爱女,外柔内刚,骨气不屈。陆宗主敢碰她一根指头,她便敢孕你血脉,届时如何自处,怕是陆宗主自讨苦吃。”
这位老父亲,你是不是对自家闺女有什么误解?
陆北直翻白眼,上次俘虏心厉君托大,后者怂得比他还快,分明就一嘴强王者。
老父亲疼爱女儿,可一旦利益上升到国家高度,女儿就得往边上靠,皇家无情,由此可见一斑。
确定雄楚真的不敢对玄陇大声说话,陆北直接进入下一话题,黑白两色褪去,带元玄王抵达小世界,并送上石碑日记借其阅览。
元玄王一开始不懂陆北什么意思,逐行翻译大夏古文,越看越心惊,精明如他,立即解开了宜梁一夜亡国的困惑。
守墓人,这是什么势力?
元玄王脸色不变,挑眉道:“陆宗主,你和守墓人有怨,想找本王结盟?”
“无怨,说声素不相识也不为过,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玄王。”
“呵,你会这么好心?”
“看样子,玄王对本宗主误会很深啊!”
陆北遗憾叹了口气,一边说着生活不易,一边将元玄王送回小单间绑好,搓着小手离去:“雄楚女子骨气不屈,本宗主却是不信,我倒要试试,厉君是否真如玄王所言那般。”
“桀桀桀桀————”
黑白两色门户合拢,半晌后,元玄王忍无可忍,小黑屋中破口大骂。什么不朽剑主,什么名门正派,有这种宗主,天剑宗早晚要变成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