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哇哦…我真的杀了她吗?多么可怜的吉米,豪特利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维克多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时间到了,她马上就要来了,回头看看吧,你会看到真正的真相!”
就在这一刻,在两个人背后,一扇封闭的门打开,当那气息出现在洛根鼻孔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放下维克多,转过身,看到了…凯拉,她穿着这基地里的制服,手里捧着一沓文件,在看到洛根的那一刻,她手里的文件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
那个陪着他在魁北克的深山老林里生活了5年的女人,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女人,那个曾会温柔的躺在他怀里,为他讲那些古老故事的女人,那个叫他金刚狼的女人。
那个倒在他怀里,满身是血的身影和眼前这个穿着史崔克基地制服,鲜活靓丽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种虚假的对比在瞬间就将支撑洛根走到现在的信念打得粉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独他自己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被别人肆意安排,肆意转换的虚假世界里。
他不是个蠢货,在凯拉出现在这里的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让他忍不住绝望的真相,还有自己承受的一切痛苦,所有的追寻,约翰的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虚假而出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洛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极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内心里涌动起来,让他眼前一阵眩晕,连带着身体也摇晃了起来,他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以难以想象的虚弱坐在了椅子上。
维多克优雅的坐在他旁边,伸出手,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你看,你看,吉米,你永远都学不会相信自己的本能…每一个人,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半途加入的赛伯,他的目的也一直很清晰,但唯独你,可怜的吉米,你所做的一切,你自认为你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史崔克为你设下的一个圈套,而你一直没能踏出来。”
凯拉看着失神的洛根,她的眼眶泛红,她别过头,她一直不希望这一切会发生,但她无力阻止,用尽最后的力气,似乎是不想让洛根看到她的眼泪。
“她叫银狐,我的弟弟,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吗?”
维多克压低了声音,在洛根耳边说,
“催眠…每一次你和她的接触,都会给她催眠的机会,你以为你在那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安静的5年?你错了…危险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从未察觉到,史崔克那个老狐狸将你的地址瞒的很好,还记得吗?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提醒过你这一点…但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都不会认真去检查一下她的尸体。”
“为什么?”
洛根低声说,“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史崔克的武器x遭遇到了危机,他认为你可以帮他,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维多克把玩着手里的矿石,轻松的说,“其实银狐也不是自愿去骗你的,她的妹妹被史崔克关押在这里,她也是被迫的,所以没准你可以原谅她…但是你会那么做吗?”
“不,你不会!我们拥有同样的本能,我知道你不会,野兽是不会上当第二次的。”
维克多将目光转向默默哭泣的凯拉,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在你和她妹妹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妹妹,不是吗?她背叛了你,我的弟弟,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和他们,从来不一样。”
说完,他站起身,从旁边抓起一个空的手提箱,将地面的矿石都装了进去,然后抗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洛根的肩膀,
“我要走了,吉米,你要和我一起吗?那位存在对你也很感情。”
“不!”
洛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他走向大门,“我还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我要做完它。”
当一个人猛然发现支撑着自己从最绝望的逆境里走出来的坚持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失落和嘲讽足以逼疯最坚定的战士,洛根也不例外,他这样的人外表粗犷,但感情很细腻,也正因为如此,这种被欺骗之后的失落,也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更绝望。
真正的麻木。
在他走过凯拉身边的时候,凯拉拉住他的胳膊,
“我从没有..从没有用能力让你喜欢上我…在这件事上,我从没有骗过你…”
洛根看了她一眼,看到了那脸上的泪水,看到了她诚挚的表情,但他的双眼里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和爱,有的只是一抹平静,让人发疯的平静,
“凯瑟琳去救那些孩子了,你快去帮忙吧。”
说完,他伸出手,坚定,固执,缓慢的将凯拉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挣脱,然后大步走出了这实验室里,维克多扛着箱子走过凯拉身边,他遗憾的低声说,
“啧啧,小银狐,瞧瞧你,你亲手杀死了一个男人对你最深沉的爱,多么残忍,多么冷血…我本该杀了你,因为你玩弄豪特利家族成员的感情,不过没关系了,我突然发现,这个惩罚对你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哈哈哈哈”
维克多狂笑着走出了实验室,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凯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蹲在了地上,无声的哭泣,悲伤在这房间里肆意流淌,但就像是维克多说的那样,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凯拉也不例外。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着监狱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洛根不会骗她的,她的妹妹,她为了她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她后悔吗?
没准会吧,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它就是这么的残酷和冷漠,如果真有一位上帝在主持着这一切,那么他肯定是个悲剧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