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绝对不只是吃吃喝喝,实际上,在特定圈子的人参加的宴会里,除非是亲近之人的晚宴,否则吃吃喝喝的景象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吃吃喝喝上面。
这更像是一个交换消息和利益,并且拉近与会者之间关系的场所,尤其是在韦恩城堡巨型的宴会,对于整个哥谭的达官显贵而言,能踏入这里,本身就是自我身份和地位的一种象征。
很多时候,一笔大生意就在两人的觥筹交错和不到1分钟的交流里搞定了,是的,人情从来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当一个晚宴聚集了整个城市70%的上流人物的时候,宾客们自然会显得含金量十足了,但从韦恩城堡外面停靠的一溜豪车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的身家,所以当它们中挤进来一辆怎么看怎么显眼的老皮卡之后,从其中走出的穿着休闲装的赛伯和脸上还贴着止血绷的凯文就立刻成为了众位宾客的目光中心。
虽然在现代社会,对于这种层次的宴会来说,很难出现那种无厘头的呵斥打压的戏码,但阶级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去掉的,在精心穿着打扮的上流人物或好奇,或嘲讽,或无视的目光中,一身轻松的赛伯带着有些畏畏缩缩的凯文走入了大厅当中。
韦恩城堡始建于美国独立更早的时间点,韦恩家族的第一人祖先是著名的“五月花”号上第一批到达美洲大陆的英国清教徒之一,在那些比较看重血统的老辈人眼里,这也是韦恩家族在哥谭如此显赫的重要原因,他们的历史,几乎就是整个美国的历史。
作为一座存在超过200年的古建筑,韦恩城堡带有强烈的后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外面看上去稳重而低调,但内部装饰的却异常华丽,水晶吊灯从大厅的顶楼蔓延而下,将布满了食物和饮酒,还铺上了厚重地毯的大厅照耀的美轮美奂。
成功者们高谈阔论,作为点缀的美女们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有些位于角落清净处的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善于钻营的人人模人样的端着酒杯左右走动,一方大佬们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会轻易移动,他们是被奉承者,被乞求者,而那些地位较低的人则围在他们身边。
自诩的高贵与卑贱,努力向上爬的笑脸以及带着距离的温和笑容,投机与钻营,利益交换,在灯光之下谈论邪恶之事,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笑,但却看不到一个真诚的笑脸。
放在赛伯眼里,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浮世绘一般,人们在谨慎的打量着他,他却毫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裂痕将彼此撕裂开,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一员,他也永远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赛伯伸手从旁边的侍者手里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酒,递给了站在他身边,好奇的打量着真正上流人物生活的凯文,对于这个出生在窄岛的年轻人来说,按照他原本的生命轨迹,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能一生都和他没有关系。
赛伯将一杯酒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孩子,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很快就要被掀翻了,到时候他们还得祈求我们来拯救他们,你是以救世主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当然,不要去自讨没趣,看到那些美丽的小姐了吗?”
赛伯指了指站在大厅角落里稍有些孤独的几位美女,她们穿着暴露,脸上却有一丝不安和局促,看样子是某个底蕴不足的家伙带来的陪衬,在那家伙忙着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候,这些可爱的姑娘就成为了被遗弃的人。
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撞了撞凯文的肩膀,低声说,
“去安慰一下那些女孩不安的心灵吧,你就告诉她们,你是阿尔弗雷德管家的侄子,可以带他们去城堡里转一转,别玩得太疯,手机打开,听到我命令就去车上把那些小玩意拿下来,明白了吗?”
凯文有些迟疑,他低声说,“我是为复仇来的,我不能...”
“别傻了!”
赛伯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要复仇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否则那种压力会把你压垮的,适当的放松能让你更好的进入状态,去吧,先把埃德给你的愤怒忘掉,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再将它放出来,腿别软了就行。”
凯文不再说话,年轻人对于赛伯有种信服,他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杯朝那几个身材超棒的女孩走了过去,他口袋里放着烫金的请柬,这玩意能帮他解决很多难题。
现在宴会也只是刚刚开始,赛伯施施然走到那些精美的食物旁边,随手拿起刀叉子,娴熟的分割,然后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他专注的咀嚼着食物,他需要提前补充能量。
尽管只是穿着廉价的休闲装,但赛伯吃东西的时候,自有一番风度在其中,这种场合他并不陌生,很多任务执行的地点都是在这样的宴会里,人来人往,身份很复杂,非常适合进行某种暗杀行动。
在吃到第三块牛肉的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西装革履的卢修斯出现在他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胃口不错啊,年轻人,韦恩的厨子手艺如何?”
“没的说!”
赛伯伸出大拇指甩了甩,“和他们送来的那些小玩意一样棒!”
“呵呵,吃好了就跟我来,有些事情得让你知道,免得杀起来误伤友军。”
卢修斯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伸手拿起一只煎的金黄的炸虾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宴会不是布鲁斯召开的,是厄尔,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向布鲁斯“示威”,好告诉他谁才是现在韦恩工业的首领,对了,你认识厄尔吗?”
“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家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赛伯将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嘴里,“他们总认为钱和权势能买来一切,他们装点自己生活的圈子,努力的让他们看上去像世界之王,这些大人物们总是学不会,面对暴徒,这些玩意都毫无意义,他们只是被仍在砧板上的猪,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他拿起一块餐布,用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优雅擦了擦嘴,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对一直仔细观察他的卢修斯说,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连酒里都透着虚伪的地方,让我们走吧,朋友。”
卢修斯嘴角泛起笑容,“那么跟我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