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帘栊一挑,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年郎出现在房门门口,微笑着冲清歌一点头,“江小姐好。”
清歌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强忍着才没有把那一句国骂骂出来!还以为就来了个头脑简单的陆雪琪呢,却没想到还有她那个狐狸一样的哥哥陆雪明!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会碰到这兄妹俩!恶意的看了一眼陆雪明,这丫的到底是当哥还是当爹呀,怎么陆雪琪走到哪里,他就在哪里!
陆雪明心里也是微微惊愕,心里忽然一动,这双总是不耐烦的眼睛,怎么那么像――
又不自觉摇摇头,怎么会,那人不过是山野村妇,怎么会是这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女!
自那日山上一别,原以为那女子应很快就会拿着自己所赠玉佩到上京来,还特意嘱咐下人,若是有人拿着那玉佩前来,一定不得阻拦,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却没想到这么久了,竟是从没有人上门!有时想想也奇怪,明明不过是一面之缘,两人之间除了敌对,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可不知为什么,却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当日那个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女子……
以致这回雪琪说要来泉州,自己马上就动了心,竟是推了郡王府的邀约,硬是坚持和雪琪一起过来。别人只道自己是爱妹心切,却不知自己还有别样心思。自己不过是不想欠人情罢了,若是见了那女子,与她些金银财物,自己便会把那个邋遢女子丢在脑后了!
看清清歌眼里的揶揄,陆雪琪很是恼怒,自己不过是不和她一般见识,这江清歌还蹬鼻子上脸了!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见对面的陆雪明冲自己轻轻摇了摇头。陆雪琪虽是自来傲慢,在这个哥哥面前却是听话的紧,看陆雪明摇头,只得憋屈的又退了回去。
对清歌的不屑,陆雪明只做不知,自顾自的上前握了若尘的手,“这位就是萧公子吧?在上京时,便听吴姨对公子赞誉有加,今日一见,公子果然气质高华,小弟已摆好酒席,公子可愿给小弟个面子,陪小弟浅酌一二?”语气更是客气之至。
清歌真是又气又恼,这陆雪明果然狡猾,只一下,就看出江清芳和陆雪琪根本拿自己毫无办法!而秋雁他们是听自己的,自己不愿意的话,秋雁绝不会和她们同席!而要想拿下自己,却必须要借了若尘的力!
果然,被握住手的若尘面对如此热忱的邀请很快便丢盔卸甲,举手投降了。看着被让进另一个房间的若尘和小竹,清歌叹了口气,也不看其他人,只对无名道:“大姐,走吧,咱们去尝尝那什么八珍宴。”
说完,当先举步向江清芳定的雅间而去,无名欢呼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
看清歌居然反客为主,竟是说走就走,江清芳不由皱眉,陆雪琪更是厌恶的不得了,可想想清歌要不去,那江秋雁这个高人的朋友也不会去,两人只得捏了鼻子忍着,勉强笑着簇拥着秋雁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进的雅间名字叫“竹韵”,外面明明已是酷寒严冬时节,房间里面却还生着青青翠竹,翠枝披拂竹叶掩映,细听之下,竟似还有松涛之声,让人心怀顿时一敞。
知道这竹子必是做了特殊处理,何况跟现代装饰的美轮美奂的餐厅相比,这些也算不了什么。清歌并没有当回事,径直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上去。无名饿坏了,也跟着坐下,唯有秋雁,虽是不得已操了商事,骨子里却还留着点儿读书人的清高,看到竹子顿时喜爱至极。
江清芳凑趣道:“知道嫂子是雅人儿,陆小姐和我选的这处地方,嫂子可还满意?”
秋雁点头赞道:“虽是隆冬季节,耳旁却好似有吟吟风竹之清声,让人功禄之心尽去,只想自自在在无拘无束于世间――”
“小二,上红烧肉――”清歌清亮的声音忽然不合时宜的响起。
江清芳嘴角抖了抖,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竟还点名要穷酸才稀罕的红烧肉!
陆雪明哼了一声,鄙夷的瞪了清歌一眼。
正想继续?点儿词的秋雁却是一愣,已经听出清歌的不满,不敢再显摆,忙对江清芳陆雪琪一拱手:“见谅,见谅,咱们也去席上坐了吧。”
三个人入席坐好,掌柜的亲自端了一大碗红烧肉上来,清歌往无名面前一指,“放哪儿吧。”
“陆小姐,你远道而来,这杯酒,我们敬你!”江清芳端了一杯酒,对陆雪琪笑道。
陆雪琪笑呵呵的拿了酒杯和江清芳、秋雁一一相碰,然后并未搭理清歌无名两个,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发现江清芳陆雪琪两个竟是一点儿都没把清歌无名看在眼里,秋雁不由有些生气,看看清歌,却是混不在意的样子,只得重重的把酒杯放下。
看秋雁脸色有些难看,江清芳只做不知,心里想,若是觉得跟着江清歌憋屈最好,说不定江秋雁就会投靠自己也未可知。
“来,嫂子,这一杯,我和陆小姐敬你――”说着拿起酒壶就想给陆雪琪秋雁两人斟上,却忽然觉得手里的酒壶有点儿不对劲,怎么好像轻飘飘的?这可是千金难买的雪花白,自己不过刚倒了三杯酒啊,怎么壶里就好像什么都没了?
忙不动声色的摇了摇,里面竟果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那雪花白特有的酒香味儿是从哪里来的?
江清芳顺着香味儿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无名面前不知何时放了老大一个大海碗,里面更是倒了满满一碗雪花白。
看江清芳瞧自己,无名刷的把碗移开,警惕的看着江清芳:“你们的喝完了,不许抢我的!”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索性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就朝喉咙里倒了下去,那雪花白便似一道瀑布从天而降,不过片刻,一大碗酒便被无名喝了个干干净净。
无名一抹嘴,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礅,大笑道:“好酒!果然痛快!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