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村里祠堂处忽然传来了急促的爆竹声,两人都是一愣,又不是过年,怎么村里却燃起爆竹了?
不片刻,离屯子最近的一个山包上也有爆竹声响了起来,然后又从深山里接连不断的传出了这种声音。
“爆竹?”若尘很是疑惑,莲生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若尘来屯子里还不久,所以是不清楚的,可自己却明白,这是屯子里传下来的传讯方法。深山密林的,想找个人实在困难,一旦屯子里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就点燃爆竹,离得最近的人听到后就接着点燃自己身上携带的爆竹。然后又是离得稍远的人??????就这样一直往远处传播,听到爆竹声的猎人无论在做什么,都得马上回来。
清歌今天天不亮和其他人一块儿进山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怎么这会儿子,屯里又这么急急火火的燃爆竹做什么?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兴许是哪家孩子调皮,若尘快躺下歇息吧。”赶紧安抚若尘,却不知自己的表情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我去洗碗。”怕时间久了若尘会看出什么,莲生忙起身端起托盘就往外走,可走到门槛处时,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手里的碗碟顿时呼啦啦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莲生哥,有没有伤到?”若尘唬了一跳,忙披衣下床。
“你怎么下来了?”莲生一惊,忙要把若尘往床上推,“手滑了,我来收拾就好,你快躺着。”
看看拗不过,若尘无法,只得又回了床上,心里却更加疑惑,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莲生哥心里有事瞒着自己。秀才去泉州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心里忽然一跳,难道是,清歌?!
看若尘回了床上,莲生忙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碎片给清理走,又不放心的站在若尘房门外听了片刻,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声,这才舒了口气。
自己却是怎么也坐不下来了,在屋里转了几圈儿,却始终是放不下心,也不顾自己一个鳏夫这样深更半夜出去会不会又被人说三道四了,莲生跺跺脚,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拔开门栓,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嗵嗵嗵――”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急促的说话声:
“真的吗?找到那野人了?”
“好像说是的,听说秋红和红香亲眼见着了,红香就是吓晕的,不是秋红死拖硬拽着把她救回来,那野人说不定就把她撕吃了!”
“她们那一组的人没什么事吧?”
“这倒不清楚,秋红她们就在祠堂那,咱们去瞧瞧就知道了。”
??????
莲生躲在暗影里,手指死死的捏着衣襟,老天保佑,千万,千万,清歌不会和她们是一组!
又过了会儿,更多的人影开始出现,却都是往祠堂的方向而去。
应该是回来的差不多了,都好大一会儿了,再没有人影出现。
莲生哆嗦着从躲得地方出来,极快的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祠堂里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回来的人不停的向其他人打听着消息,几家丢失了孩子的人家也围着里长高声探问着什么,那江大桂的男人却已是坐在地上大声嚎了起来。
“婶子啊,您一定不能不管啊!花妞没找着,大桂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莲生悄悄松了口气,是那江大桂出了什么事吗?不是清歌就好。
“哭什么哭!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哭!”里长被吵得头昏脑胀,虽是有了野人的消息,可却仍是没有孩子的下落,江清歌和大桂两个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样想着,心情不由更加烦躁。
这声暴喝果然有用,不但江大桂男人不敢再开口,便是其他人也都闭紧了嘴巴。
“秋红,你把当时的情形给大家说一遍,咱们合计合计到底怎么做!”里长木着脸吩咐道。
里面突然的寂静让莲生有些胆怯,生怕这些人发现了自己,可实在太想看到清歌的影子,便还是哆哆嗦嗦的留了下来,吃力的扫过每一个角落,想要快点儿看到清歌的影子。
“我,我们小组――”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江秋红两眼一直有些发直,听里长让自己介绍情况,嗫嚅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旁边的人忙递过去一杯水,江秋红哆嗦着接过来,喝到嘴里的却不过一小口,其他太半都撒到衣襟上了!
“啪――”手里的杯子还是掉了下来,江秋红忽然崩溃的哭叫道,“那个野人真是可怕极了!聚如被她抓走了,她又追着大桂和江清歌去了――”
莲生只觉得头轰的一下,江秋红说什么,什么去追着清歌了?自己一定听错了吧!
“咚――”身后又传来一声响,莲生惊惧的回头,正看到一手抱着小竹,一手努力的撑在墙上的若尘。
“若尘――”莲生再也忍不住,泪水汩汩而下。
“谁在外面?”听到外面有异动,里长叱喝道。
若尘仿若没看到莲生,直直的从莲生面前走过,手里死死的抱着小竹,整个人好像傻了一般又木木的撞开祠堂大门,撞的狠了,若尘的额头上有一丝鲜红的血迹慢慢淌下。
45此心安处是吾乡(二十三) ...
“啊――你没长眼睛吗?”有人惊叫出声,却是被若尘给撞得歪倒在一边,刚要开口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