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的观众都觉得山田恒次言过其实,鸡蛋里挑骨头,但雷欢喜隐隐觉得山田恒次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这就好比小狗跳舞、老虎钻火圈这些马戏表演一样,无非就是熟能生巧,在长久的训练下让动物具备一种本能。
展苑廷的乌鸦表演虽然让人眼前一亮,但远远称不上“神奇”二字。
普通的观众能觉得惊讶,但真正有经验的训鸟师只要给他们一定的时间未必便不能够做到。
可是山田恒次呢?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
山田恒次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名花之里,这里不但是花的海洋,也是鸟的天堂。看,不光有你们带来的鸟,还有许多野生的鸟也光临到了这里。”
观众们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果然,在附近能够看到不少被吸引来的野生鸟类,其实许多都是麻雀。
山田恒次两片嘴唇抿在一起,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尖利的唿哨。
一只麻雀竟然“扑棱棱”的朝他飞来,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就如同一只老鹰一般!
山田恒次又是一声唿哨,这只麻雀很快从他的左肩飞到了右肩。
接着右手伸出,合并四指,只露出食指。
那只麻雀又在唿哨声中飞到了他的食指上。
然后呢?
没有然后呢?
“结束了。”山田恒次一笑。
这就结束了?这算什么?
观众们面面相觑,就连许多养鸟的人也都面面相觑。
可是容俊逸、展苑廷、麦克莱这些真正的玩鸟大行家的面色却开始变了。
“展先生,看看吧。”山田恒次将麻雀递了过去。
展苑廷的手有些颤抖。
麻雀到了他的手中,依旧一动不动。
容俊逸、麦克莱这些人凑了过来,他们看到麻雀的脚上绑着一个精巧的识别环。
山田恒次又给了他们一个放大镜。
借助着放大镜,他们看清楚了。上面用汉、日、英三种文字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山田恒次!
“不可能,不可能。”展苑廷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你不可能做到,你不可能做到!”
山田恒次淡淡的笑着:“我做到了,那么展先生,请你大声的告诉所有人,你的乌鸦,和我的麻雀,谁赢了。”
展苑廷颤抖着,好半天才艰难地说道:“你,赢了。”
你,赢了!
观众们怎么也不明白,山田恒次怎么就赢了?
展苑廷的乌鸦毛色发亮,没有一丝一毫的杂毛,而且还会写字。
可是山田恒次的麻雀呢?
平淡无奇,就是到处都能够看到的普通麻雀,而且就这么在山田恒次的肩膀上跳了几下,这就算赢了吗?
这也太简单了吧?
山田恒次的面目却一下变得狰狞起来:“展先生,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赢了,告诉他们,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输得心服口服!”展苑廷嘶哑着嗓子:“我的乌鸦是哗众取宠,你才是真正的养鸟大师!不,你是宗师级的人物!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他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这次的打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容俊逸叹息一声,替自己的好朋友说了下去:“麻雀是最难养的鸟,8只雏鸟里只有一只能够活到传代,纪录中最老的麻雀也不过只有活了11年,所以要想长期间的训练不太容易。而且麻雀的智慧极低。在我国古代,有一些算命先生,用麻雀来叼签测字,无非是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而已,算不上真的训鸟。”
他看了一眼那只麻雀,不可思议、震惊的神色在他脸上一一闪过:“几乎没有人会去训麻雀,因为以麻雀的智慧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动作。可是山田恒次先生的麻雀。它隐藏在普通的麻雀里,就在附近等待着召唤,一旦山田恒次先生发出召唤,立刻会闻讯而来,并且做出如此多的动作!不可思议,我想了许多词汇但还是只有不可思议才能表达我的心情。除了山田大师,没有谁能够把麻雀训成这样,我不能,任何人都不能!这一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我们找不到任何狡辩的借口!”
围观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山田恒次脸上又重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么按照之前商定的,展先生,您的乌鸦小黑现在是属于我的了吧?”
展苑廷面色惨白。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愿意帮容俊逸的原因。
他咬了咬牙,把小黑小心的放回到鸟笼子里,认真的把黑布遮好,然后交给了山田恒次的助手:“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对待它。”
“我会的。”山田恒次看都没有看:“我还从来没有吃过乌鸦的肉,我想展先生乌鸦的肉一定非常特别吧?”
“你!”
展苑廷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张脸白得毫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