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除了那个空姐以外的六个死者,五女一男,口味倒是不挑男女都行啊!别用这个眼神看我,你心中一定在想,只要我能坚持住,给方锦权争取时间,为了保护方升平,他也会找人来救你们,是吧?”
刘铁松没说话,盯着前方的地面,可余光却看向徐达远,显然对徐达远所说的这个话题,他更感兴趣。
徐达远笑着走过来,双手支撑着小桌板。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确实有人给我们施加压力了,还是省厅联系的,不过市领导还有我们局长跟我说,这桉子要深挖,绝不放过一个,不管涉及的企业,是不是琴岛经济前三的私营企业,都要为死者伸张正义。
咋样,这个结果是不是很意外?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大赵将跟刘铁松有关的dna报告找出来,给他看一下,另外我要跟你说说,马山景区别墅的那两个留守人员,到这里就招认了。
处理这些尸体,分别埋在哪里?挖多深?上面是否踩实?衣服个人物品如何处理?甚至是否用石头压着,这些都是按照你刘铁松吩咐去做,别急着反驳,我还没说完。
刘立伟的招认你知道了,马德才就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也得到消息,他那边也招了,他说你国外的前妻和儿子,就是他的大姐和外甥,虽然是近亲孩子智力还行,你用他们的生命安全威胁他,让他帮着你做违法的事儿。
好了,情况我也跟你介绍完毕了,看到那一摞了吗?全都是关于这个桉子的尸检报告和检验报告,五个死者身上都找到你的dna,千万别辩驳没有意义,李成斌你总该听说过吧,我们这里的技术处负责人,就是他的学生,所以证据上我能锤死你。”
方木走过来,抱着笔记本,大赵点开播放键,上面是几名死者的各种时间线,甚至将方升平出国的时间,都标注清楚,当然那段时间,依旧是他陪在方升平身边。
“看到了吧,调查相当到位,证据链完整,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不开口没关系,负隅顽抗而已,不会影响审理结果,不过方锦权知如果晓你,是你带着他的儿子做这些的,你说他会怎么做?”
刘铁松捏紧拳头,看向徐达远,半晌才长吁一口气,直接闭上眼。
徐达远朝着大赵摆摆手,大赵蹑手蹑脚地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铁松再度张开眼,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审理,他也累了,看到这么多证据,也懒得去再做挣扎。
“我不是主谋,方锦权自己生了一个变态,这事儿赖不到我的头上,算起来我跟着方锦权干也有十七八年了,一步步接近管理层,第一次见到方升平的时候,他上初三,老师找家长,方锦权没在国内,我替他去的。
我到学校,老师倒是很客气,跟我说知道方总忙,不过这次不到场没法解决,对方孩子被割伤了小鸡,我问是咋回事,她说当时厕所里面只有他们两个,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问方升平他也不说,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沉默,受伤的男孩就是哭,然后找到老师,说方升平用小刀割伤了他的小鸡,至于为啥,怎么割的经过也不说,就是一直哭,那个孩子的家长来了,不依不饶的,让这边表态。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要钱,我让老师别着急,方升平的父亲去欧洲了,跟着市里面领导一起参加的商务团,这件事一定给对方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方升平父亲的实力,就不要说了。
人家老师当然没有意见,这事儿也说不清楚,只要双方不找学校和老师的麻烦,自然不会多参与,当然老师也被方锦权喂饱了,初一开学就送了一辆车,平时都跟祖宗一样供着。
老师领着我去了那个办公室,方升平站在角落,对方家长站在对面,还对方升平喋喋不休的指责,我看到了方升平的目光,让我心里一哆嗦,仿佛在看死人似的,我赶紧推门进去,挡在方升平面前。
那一家三口闭了嘴,老师介绍了一下,我直接打开双肩包,那时候银行转账没有这么便捷,而且无法实时到账,容易让对方也觉得不安心,所以我在财务支取了十万现金。
掏出来一万现金,放在桌子上,只看向那个男家长,问他够吗?那人说我们要孩子道歉,还没说完,我又放上两万,然后问够吗?男人闭嘴了,女人一时间脸上带着惊慌,我知道他们被吓到了。
随后我又放了一万,然后将背包拉链拉起来,领着方升平走到三人面前,然后很平和地对着三人说,给他道歉,那个孩子吓得要哭,女人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让他闭嘴,被拉着跟方升平道歉。
我很客气地跟老师道别,带着方升平去吃了饭,他问我为什么不问他,做了什么?我说没必要,你父亲让我来解决问题,不是辨别是非对错,只要解决了就行。那个......能给我一支烟不?”
徐达远走过去,递给刘铁松一根黄鹤楼,刘铁松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接过点燃,勐吸两口,咳了起来。
“抽这么便宜的烟,看来你是个不错的警察。”
徐达远给他一个空纸杯,里面有一点儿水,听到这句,没有解释也没有别的表情,自顾自地也点燃一支烟。
“来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