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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大的山洞内,保臻金小光面对面坐在石凳之上,石桌上放着笔墨,随后而来的书墨柔旎站在金小光身后。高大威猛的李竹山依然健硕的梅伯站在保臻身后。场面很严谨。
保玺少爷同屈伯则在另一边,随时准备将需要用文字来记录下来的东西写在白纸上。
两人已经谈了一天,现在正在商定合作联盟的具体事宜。
到了晚上,该谈的差不多都谈了。
金小光将保玺用工工整整的小楷体写出来的十几页东西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交给身后的书墨。保臻也很认真的看了一遍。也交给执笔人保玺再看一遍。
然后两人才签名画押。
做完这些,保臻露出温和的笑,说:“小光老弟,既然你我已经结成联盟。以后就是一家人。老弟不要嫌为兄这里寒酸,我们小酌几杯。来人,上酒上菜!”
金小光哈哈一笑,说:“保兄,我们兄弟之间,谈什么寒酸不寒酸,今天我们兄弟不醉不休。老九去看看株儿在做什么?让她也来坐坐。”
保玺答应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眼金小光。七哥还不知道金小光同林株的关系,以前是坚决反对,一再提醒林株离金小光远一点,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改变。
他答应着往外走。金小光看着保臻说:“保兄,株儿已经在车上颠簸了好几天,应该累了。”
保臻突然想起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便问:“对了,贤弟,为兄一直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我家小妹的?难不成当年你一直跟着她到了菜园,你又是怎样认出她就是郡主的,我记得母妃当年就是为了小妹不受牵连,总是给她穿一些百姓家孩子穿的衣服。”
金小光轻轻一笑,说:“保兄,说起来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小弟想这就是保兄说的缘分吧。”
他边喝茶便将当年看到的说了一遍。
保臻很意外的追问:“你当真是因为小妹的眼神。同耳垂上的黑痣认出她的?”
他觉的有点不可思议,只是看到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过了六七年还能认得出,还能确定。这样的几率很少。要知道五岁到十一二岁变化可是很大的,尤其是林株这样从一个小小的粉蝶般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菜园干粗活儿的小丫鬟。
金小光说:“当真,千真万确。小弟当时可真是欣喜若狂……”
金小光的眼里透着一种光彩,柔和的光彩。保臻脸色一沉,他清楚这种光彩的含义。
合作可以。那是为了广大旧部下的安危,别的免谈。
他刚张口想要用最恰当的话警告金小光不要再林株的主意,就看出去找林株的保玺急匆匆进来,身后跟着焦急万分的九儿。
九儿一进门就很急促的说:“少爷,株儿她,她发烧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话音刚落,就见金小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追问:“她怎么了?不是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么?”
那种焦急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保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脸对屈伯说:“屈伯。快去给看看、老九,我们也去。”
几人一起跟在九儿身后,很快来到了相隔不远的小山洞,金小光看到这座几乎全实岩石的堆积而成的高山,山洞一个接一个一个套一个,浑然天成。山下是岩石层,。几乎没什么树木,却被矮小茂密的的灌木覆盖,洞口都爬满了藤条之类的,代替了门帘。远一点根本看不出来洞口。
却从山腰往上,树木林立密集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这座山的周围全都是延绵不断的山脉,高的矮的,一座一座的连在一起的。峡谷纵横。
这样的地方不要说藏着一支为数不多的jūn_duì ,就是整个秦南国的jūn_duì 都进来,也看不出来。
这应该就是定远三岔口的山。用那座阴山云山雾山同处一条山脉。
他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心里惦记着林株的病,急匆匆的跟着就进了相比刚才的山洞,小了很多干净整洁了很多的洞。
林株还在昏迷不醒。小脸通红,嘴唇都有点干裂了。人还没近前,已经跟感到热浪。
金小光心里一紧,忙紧跟在屈伯身后。林株身体一向很好,今儿应该是劳累加上事情有点突然。他忽然觉得很内疚,应该先给他透露一点风声。
屈伯很快地拿出小垫枕,帮林株把脉。他微微闭了闭双眼,表情凝重,不一会儿路出惊讶,继而睁开眼睛,有点惶恐的看了眼保臻,起身说:“小郡主这是连日奔波没休息好,加上气血攻心。应该没有大碍。小人先开几服药。”
他说话眼神有点躲闪。
身旁的保臻凝神看着他,眼神有点犀利,他慌忙低下头去。
心里很快的揣摩着他的意思,就听他说:“屈伯,这里写字不方便,你来我那边开药方吧。九儿,你去备纸。”
说完转身往外走。屈伯九儿忙跟了出去。保玺吩咐一个秀气的小丫鬟:“岑儿,给株儿喂点水,嘴唇干的。”
便也跟了出去。金小光默默地看着林株红红的小脸,良久弯腰摸了摸额头,果真是烫手。他轻轻叹息一声,拿过小丫环手里的湿毛巾,盖在她的额头。
保臻屈伯出了洞口,保臻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屈伯,低沉的说:“屈伯,你实话告诉我,株儿怎么了?”
刚才他离屈伯最近,很清楚地看出他的表情变化。
屈伯倒吸了一口气,这一会儿他还没整理出思绪,没想清楚要不要敢不敢告诉保臻这个结果。
保臻的眼神太犀利了,有骨穿透力,也很震慑。屈伯觉得自己不能左右思维就实话实说了:“七爷,小郡主,小郡主是,是有喜了!”
说完他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保臻的眼里透出了杀气,。吓得他差点跪了下来。忙战战兢兢地说:“七爷,小郡主年纪还小,也许也许是,对。都是那个金小光。是她害的小郡主。”
保臻不等他说完脚下生风的走了,他很快的又回到了林株的山洞内,看到金小光很耐心很细心的给林株的额头盖着湿巾,气呼呼的看了好半天。上前说:“金小光。你跟我出来!”
语气不大绝对的霸气。
金小光刚才只顾了看林株,根本没看到屈伯脸上的表情。听保臻语气不好,以为他觉得自己让林株受累了,将手里的湿巾交给小丫鬟,跟了出去。
保臻很快地走着。脚步之快金小光几乎都有点跟不上。他心里忐忑起来了。
好不容易谈成了,他很怕他有所变化。
现在的局势很严峻。皇上太子父子已经打定主意要消减他们的势力,正在施加罪名,如果不做好打算,很有可能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受牵连的不只是他同父侯,还有整个家族旧部,以及百姓。